楚硯繃起臉,“實話實說。”
安華錦笑,“我偏不。”
楚硯眯起眼睛。
安華錦翻身上馬,不怕他地俯身壓低聲音說,“七表兄,但願你來日能榮登大寶,否則我們安家,也許還真會斷子絕孫。”
說完,她鬆開馬韁繩,向最後一道宮門而去。
楚硯站在原地,目送她遠去,不多時,一人一馬便消失在他眼前。
楚硯自然是從賀嬤嬤那裏得了消息,他即便身為皇帝最喜愛的皇子,也不敢收買皇帝身邊倚重的張公公。
但他不敢,有人敢,所以,顧輕衍也很快就得到了關於安華錦招婿入贅的消息。
顧輕衍聽罷氣笑了,為了不嫁他,同時為難陛下,她將招婿入贅都想出來了,人死如燈滅,安家是否將來沒有傳承,以安華錦的性子,不見得真會在乎。
人在,血脈在,傳承就在,她不是拘泥於門庭的人。
但他看的清,陛下未必看得清,因為陛下對安家的內疚以及太在乎這婚約,所以,入了她設的圈套迷障。
還別說,這一招真的比什麼都管用,陛下最起碼短時間內不會立馬催婚了。得想怎麼成全這一樁婚事兒,怎麼平衡未來朝局和穩固江山基業。
陛下費心等了這麼多年,就等著安顧聯姻,當然也不會這麼容易打消念頭。
不過,安華錦也沒想著能跟他立馬解除婚約,她的目的是先拖延這樁婚事兒,如今真被她做到了。
她可真聰明!
顧輕衍笑笑,將信箋投入了香爐中,喊來一人,“青墨,去問問小廚房,藥可煎好了?若是煎好了,你親自送去安家老宅,親眼看著小郡主將藥喝下再回來。”
青墨應是,轉身去了。
安華錦回到安家老宅,頗有些疲憊,與皇帝打交道果然不是人幹的事兒,她四仰巴拉地將自己仍在了床上,打算就這樣睡過去。
老管家白日迎來送走了七殿下和顧七公子,想著安家老宅安靜了這麼多年,終於熱鬧了些,晚上又迎來了顧七公子身邊最倚重的青墨護衛,聽說是奉了顧七公子之命前來給小郡主送湯藥,立即將人帶來了安華錦的院子。
安華錦從床上爬起身,看著青墨手裏的藥罐子,伸手接過來,放在了桌子上,瞅著他說,“三年前,就是你用劍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青墨垂首,“小郡主恕罪!”
安華錦笑,“恕什麼罪?你又沒錯。”
青墨時刻記著公子的吩咐,“公子說讓屬下看著您喝下藥再離開。”
“真是盡職盡責啊。”安華錦突然也不累了,手癢地說,“你跟我過幾招,我就喝藥,否則我不喝。”
青墨:“……”
他就知道安小郡主牙呲必報不喜歡吃虧的性子不會饒了他!
公子讓他送藥上門,分明就是給小郡主這個報仇的機會。
他任命地垂下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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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報仇,三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