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親王心驚肉跳擔驚害怕著急火燎地追查了一個時辰,才找到安華錦和楚宸的下落。當得知楚宸被安華錦抓來了八大街紅粉巷,幾乎氣炸了肺。
他的乖乖好孫子,善親王府孫子輩唯一的一顆獨苗,自小善親王將他看管的跟眼珠子似的,從來不允許他被紅粉沾身壞了性子,煞費苦心教導,楚宸也聽話,從來不違背善親王讓他學好的意願,半步不踏足不該踏足的地方,素來潔身自好,如今被安華錦破了例。
善親王覺得安華錦真會往他心口捅刀子,哪疼紮哪,氣的他見了安華錦,發誓今天一定要將她扒皮抽筋,就算皇後娘娘來了也不管用。
琴師彈著《人麵桃花》,舞娘跳著桃花舞,胭脂醉濃濃酒香,將雅閣裏包裹的金粉鋪陳,入眼實在是靡靡。
善親王帶著人氣勢洶洶地找到了攬芳閣,一腳踹開房門,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麵。他氣的吹胡子瞪眼,伸手指著安華錦,怒吼,“給我拿下她!”
府兵們聽從善親王號令,一窩蜂地衝進攬芳閣,團團圍住了安華錦,齊齊用劍指著她,因安華錦和楚宸挨得近,順便也把他們的小王爺圍起來了。
楚宸趁機一連喝了三盞酒壓驚,轉眼將自己喝了個半醉,他看著善親王噴火的臉色,覺得今日這事兒怕是不能善了,他想立即暈死過去,又怕弄成不可收拾的地步,於是借著酒勁,腦中飛快地想著法子。
怎麼才能將他爺爺哄走,怎麼不讓安華錦吃虧。
善親王是那麼容易好被哄走的人嗎?不是!
安華錦是個樂意吃虧的主嗎?自然也不是!
楚宸酒蟲上腦,頭有些疼了。
安華錦才懶得費腦子想那麼多,今日她就是要對善親王找茬的,所以,如今善親王帶著人找來,她才不怕,她一把拽過楚宸,手按住他肩胛骨,讓他動也不能動,懶洋洋地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善親王,“老王爺拿下我想做什麼?”
善親王想說“我要對你抽筋扒皮”,但眼看著楚宸在她手裏,看那模樣,動也不能動,乖的跟進了籠子裏的兔子似的,他氣的憋住,改口怒喝,“安華錦你又對楚宸做了什麼?”
在善親王的認知裏,楚宸雖乖,但絕對不好欺負,他是有功夫的,而且,還不差。偏偏安華錦三年前將他揍的三個月下不來床,顯然功夫更好,三年過去,楚宸功夫長進,安華錦自然更長進了。如今看這模樣,安華錦又拿捏住楚宸了。
安華錦“哈”地一笑,“老王爺覺得我把他綁來這裏,待了這麼久,會對他做什麼?”
這話含糊有深意。
這裏是京城最出名的紅粉地溫柔鄉,在他找來之前,他們已一起待了一個時辰,善親王頓時氣的哆嗦,伸手指著安華錦,“你……你身為女子……恬不知恥……有辱……”他說著,忽然頓住,想著南陽王府哪裏有什麼門楣,就是莽夫土匪窩,氣的口不擇言,“不愧是出身南陽王府的毛丫頭,一身匪氣,沒有半絲羞恥心,跟你爺爺一個德行……”
安華錦翻白眼,最不耐煩聽的就是女子如何如何,南陽王府如何如何,她伸手“啪”地一拍桌案,桌案哪裏受得住她的掌風,“砰”地一聲,應聲而碎。
她拽著楚宸騰地站了起來,麵沉如水地看著善親王,“老王爺自詡門楣貴重,看不起南陽王府,可別忘了,你善親王府受的是皇親國戚的祖蔭庇護,吃的是朝廷俸祿供養,子孫幾代,連戰場都沒上過,沒保家沒衛國,沒真刀真槍和蠻夷打過,有什麼資格瞧不起南陽王府?我南陽王府先祖是土匪又如何,太祖揭竿起義,我南陽王府陪著打的天下,南陽王府往上數三代,子孫十幾人都戰死沙場,我爺爺白發人送黑發人,兒孫輩如今隻我一個黃毛丫頭又如何?他的兒孫為國捐軀時他沒嚎叫一聲,一副副的棺材抬出去一聲不吭地埋了,你孫子如今好好活著,你善親王府安享富貴,常年待在京城繁華地,我揍她兩下你哭爹喊娘,這就是你善親王府的高貴?笑話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