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懷疑自己聽錯了,好一會兒才從淩亂中把自己的頭腦摘清晰。
顧輕衍時隔幾年再執筆作畫,還是畫的美人圖,顯然對安華錦是合心合意,可是誰能告訴她,安華錦為什麼看不上顧輕衍?
長公主再三確認,“七公子,你是不是弄錯了?”
顧輕衍搖頭。
長公主拿著畫卷心裏抖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這種情況她沒料到啊,她隻想著顧輕衍看不上安華錦該怎麼辦,沒想過安華錦看不上顧輕衍啊。
她琢磨了一陣,斟酌地開口,“既然是有誤會,解開了就是。”
顧輕衍一歎,“是個死結。”
長公主睜大眼睛,“這麼嚴重,你仔細與本宮說說,本宮參謀參謀。”
顧輕衍掙紮片刻,搖頭,“不太好說。”
長公主:“……”
顧輕衍想了想,“打個比喻吧,三年前她將楚宸揍的去了半條命,長公主可還記得?”
長公主點頭,自然記得,沒人會忘。
顧輕衍道,“我與她,她與楚宸,差不多。”
長公主:“……”
直到顧輕衍離開半個時辰,長公主還坐在原地風中淩亂。
她心中十萬個為什麼?
三年前,楚宸和安華錦怎麼結下的梁子,至今也沒人知道,總之是安華錦把楚宸打了個半死,拍拍屁股走人了,楚宸被抬著回善親王府的,昏迷了半個月才醒過來,醒來後,無論誰問,哪怕是陛下親自問,他也死活不說原因,善親王要去南陽王府找老南陽王算賬,被皇後好說歹說給攔住了,楚宸是善親王府的獨苗,善親王氣的大病一場。那件事轟轟烈烈鬧騰了三個月,才在陛下請了神醫治好了楚宸後作罷,不過從此,善親王就盯上了老南陽王,處處和老南陽王作對,老南陽王竟然也不覺得理虧,也沒讓善親王討到好處,就這樣地過了三年。
如今顧輕衍說她和安華錦與楚宸與安華錦差不多,長公主實在難以想象,這梁子結的多大。
當年楚宸和安華錦鬧的轟轟烈烈,沒聽過原來這裏還藏著一樁不聲不響不被人知的。
長公主從顧輕衍嘴裏再也問不出來,隻能留下了畫,放他離去了。
她要好好想想,她拍著胸脯和顧老爺子打了保票的這樁媒,可怎麼再保下去?丟手是不可能的,她要麵子,不丟手的話,她怎麼才能讓安華錦答應?
杜嬤嬤勸慰長公主,“公主不必太過憂心,顧七公子喜歡安小郡主,這總有一人看對了眼不是?至於另一人,顧七公子這麼好,安小郡主早晚會想開的。”
“也是。”長公主又高興起來,繼續賞畫,“哎呀,這畫畫的真好,不愧是出自顧七公子之手,本宮若是年輕二十歲……”
杜嬤嬤嚇了一跳,“公主,可不能胡說,萬一被駙馬聽見,您就慘了。”
長公主立即打住話,四下看了一眼,拍拍心口,“還好還好,他今日沒來,沒被他聽見。”
長公主捧著畫又欣賞了一個多時辰,才做了決定,“嬤嬤,讓管家備車,本宮要進宮去見皇兄。”
杜嬤嬤看看天色,“公主這時候進宮……”
“本宮想通了,本宮雖然保媒,但這件事怎麼能是本宮一個人的事兒?皇兄、老王爺、顧家老爺子都有份。”長公主小心地卷好畫卷,又找了個匣子妥帖放好,抱在懷裏,“更何況,本宮迫不及待地也想皇兄欣賞欣賞這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