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光幕,延續了整整十個呼吸。
當楊青嵩的視線漸漸恢複,影像也總算恢複正常。
“謔!”
所有人都被接下來的畫麵嚇了一跳。
此刻,楊青嵩已經躺在地麵,目光望天,可他的大部分視野,都被那個兜帽男給占據了。
碩大的一張臉,憑空出現眼前,換誰,誰不害怕?
“你,你做什麼!”
楊青嵩慌張開口,可他除了發出聲音,再給不出任何的回應。
剛才的碰撞,讓他完成了最後的綻放,此時還能苟延殘喘,隻是生命的最後一點燭火罷了。
兜帽男饒有興致的瞧著他:“你都要死的人了,我還能對你做什麼,我隻是好奇,如果離州武者都有你這樣的覺悟,會不會在獸潮的席卷下,多支撐那麼半個時辰。”
“什麼意思?”
“就你剛剛的手段啊。”
兜帽男揚起手指,在他麵前打著轉,“你們聖三家全部戰力,一起用出那種燃燒修為的手段,會不會給獸潮製造一點壓力呢?”
話落,他又轉過頭,對另一個始終緘默的家夥開口:“師兄,你說我這個想法如何,攻陷下一座城池之前,要不要先慫恿他們的武者,把我的想法實驗一下?”
楊青嵩頓時傻眼。
這對師兄弟究竟是什麼人?
看麵相,與大部分的瑤池弟子一樣年輕,可他們所做之事,怎會如此殘忍酷烈?!
“行了。”
那名師兄似有些不耐煩,徑直轉身,“把你的血魔蟲收了,咱們該走了。”
兜帽男一怔:“去哪?”
“獸潮的規模越來越大,快要超過我們能夠掌控的範疇了,再不走,你我都要給獸潮做了口糧!”
“可咱們不是還要毀了那座茶樓嗎?”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師兄冷哼一聲,“一座茶樓,如何抵擋獸潮的攻擊!”
聽到這,兜帽男頓時笑了。
點著頭兀自開口:“這麼說也沒錯,隻是那終究是咱們幾人接頭的茶樓,就這麼給獸潮踏平,著實是有些可惜。”
“沒什麼好可惜的,茶樓裏藏了不少我們的秘密,它本就不會存在太長時間!”
“師兄,你這人真是一點情懷都沒有!”
嘴裏嘟囔著,兜帽男卻也不再久留,一邊追趕上去,一邊揮動右手,立刻之間,楊青嵩就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他拚著氣力抬起視線,發現身上有不少細碎的傷口,從那些綻開的血肉中,一條條指頭粗細的爬蟲,就這麼蠕動鑽出。
在這些爬蟲的身上,附著了一層黏黏膩膩的汁液,像是有著極強的腐蝕性,隻是從楊青嵩的體表蔓過,就讓他有種痛不欲生的灼燒之感。
而後,它們俱都爬向那個兜帽男,以各自為橋梁,爬向半空,鑽回到兜帽男的掌心之中。
“嘔!”
投影外,一些弟子再也忍受不住,轉身佝僂,狂吐起來。
烏盛弘皺起眉頭,道:“這東西叫血魔蟲,即便在獸潮中,也是極為罕見的妖獸,它原本的攻擊力並不算大,可它能夠分泌數種烈性汁液,有的能提升修為,而有的能灼燒經脈,沒想到,此人竟把血魔蟲豢養在自己體內,這手段實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