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暫時已經沒菜做了,鄺龍飛幹脆拉開孫全對麵的椅子,一屁股坐下來,懷著幾分好奇,追問:“你提的分手?那又是為什麼呢?”
“沒感覺了,不分還留著幹嘛?”
孫全沒興趣多這個話題,隨口敷衍一句,將開瓶的半瓶啤酒拿到鄺龍飛麵前,“來!班長,別的你就別問了,你現在如果不忙的話,咱倆就一起喝兩杯吧!對了,你這店裏就你和學姐兩個人在忙嗎?我怎麼沒看見服務員?上菜都是你這個老板親自上?”
鄺龍飛神情略顯無奈,苦笑著抓起酒瓶,一邊和孫全碰杯,一邊歎道:“本來是請了一個服務員,還有一個配菜、一個打荷的,但……我店裏這生意你也看見了,這樣的生意,付不起人員工資啊!隻好讓他們走了,唉!生意不好做啊!”
孫全微微點頭,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又拿起啤酒扳子,將另一瓶冰啤酒開瓶。
給自己杯子倒酒的時候,他又轉移話題,“班長,你知道咱們班現在還有多少同學留在這座城市嗎?你是班長,你應該知道的吧?”
鄺龍飛一邊從桌上的筷筒裏抽了雙筷子夾菜吃,一邊答:“具體還有多少人留在這裏沒走,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我知道的,還有四五個吧!咱們都是學烹飪的,這座城市是旅遊城市,大飯店很多,留在這裏找工作容易,就我知道的那幾個,目前都在幹廚師!怎麼?你想找個機會跟大家聚聚嗎?”
……
兩人邊吃邊聊,不知不覺中,啤酒就喝了一瓶又一瓶。
最後結賬的時候,鄺龍飛要免掉幾瓶啤酒的錢,孫全注意到他那位學姐女票神色不豫,便打了個哈哈,婉拒鄺龍飛的好意,堅持著付了酒錢。
從鄺龍飛的店裏出來時,孫全已經多少有點酒勁上頭,自行車是騎不了了,回去的路上,幹脆推著車走。
此時已是華燈初上,因為現在是暑假期間,街麵上行人寥寥。
經過母校大學校門的時候,他忽然想進去走走,便推著車進了校門。
夜色下的校園裏,因為正值暑假,頗為幽靜。
夜色中,酒勁下,緩步走在母校熟悉的道路上,他不由憶起大學期間的很多人和事,如今想來,自己活的三十多年,最無憂無慮、最開心的時光就是大學三年了。
對!
他的大學隻有三年!
因為他讀的是專科,在校兩年半,實習半年,加一起三年時間。
三年時光,如流光飛逝,他還沒來得及瘋狂一把,就畢業了。
經過一片蓮花池的時候,孫全將自行車停在路邊,坐在池邊的石欄上,點了支煙,掏出手機給家裏打電話,回到006年,他終究還是想聽聽爸媽的聲音。
接電話的是他母親。
“喂?阿全?你打電話回來有什麼事嗎?”
他母親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婦人,一口家鄉的土音。
“媽!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家裏最近還好嗎?你和我爸身體還好吧?”
“沒什麼事你打電話回來幹什麼?電話費那麼貴,好!我跟你爸都很好!家裏能有什麼事啊?沒什麼事!你呢?你在那邊也還好吧?你現在大學畢業了,你真不打算去找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