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的全身發抖,就好像遇到了虎豹豺狼,深深的無奈感圍繞著我。
“你別說了,如果你今天不答應的話,我就死給你看。”我媽是鐵了心的要讓我和於海複合,她或許是看到了我的堅決,才想到了這樣威脅的話,可是我能怎麼辦呢?
我既不能讓我媽去死,可我也不願意和於海複合。我真的累了,不明白了,人生到底為何會走到這一步。
越生活,越深沉。人生若隻如初見該有多好,那樣的話我也還有後悔的資本,重新再選擇一次。
我還在苦思冥想著,要用什麼樣的方法讓我媽放棄勸說我,可是我媽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頭撞在了牆上。
我看著我媽漸漸滑下來的身子,躺倒在地,鮮紅色的血跡順著額頭流下來,緊閉的雙眼,觸目驚心又無可奈何。這時我的腦海裏也隻閃過一句話,她終於實現了自己的諾言。對於海的諾言。
“於海,我恨你。”我所能想到的最初的反應就是對於於海的恨意。
反應過來後,我很快的撥打了急救電話,將我媽送去了醫院。
醫院裏,我看著忙忙碌碌的醫護人員,看著還亮著燈的急救室,心頭哇涼哇涼的,突然之間,覺得我就是一隻被放棄了的玩偶,沒有了自我,隻能為了家人而活,現在也一樣,為了我媽,我必須放棄自己的堅持,選擇聽從。
良久,我媽從急救室推出來,送往了病房,我一直都守在床邊。
“月月?答應我,你就和於海複合吧。”我媽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的,她如此殷切的希望我和於海複合,那麼我呢?隻能聽從。
“好,我答應你,但是不是複合,我會給於海一次機會,但是如果到最後我們還是沒能走到一起的話,那麼就算是你再死一次,我也不會再答應你了。”現在我所能夠做的也就到這裏了,一味的低頭就意味著放棄了自己,所以我絕對不能放棄自己,不能。
我可以委屈自己聽從於我媽,但是這次你不意味著我不會反擊,我是孝順父母,但是這不可能成為我的軟肋,讓人一次又一次的抓住了把柄,以此威脅。
我媽微笑的看著我,緊緊的抓著我的手。我知道我媽終於如願以償了。我苦笑著,看著我媽麵色蒼白的臉,無言而欲。
所以就是這樣,最後在我媽的以死相逼之下,我和於海又和好了,於海知道了我媽住院的事情,提著東西來看我媽,又跟我說很多保證的話,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是出自他內心深處的想要改變的欲.望。
我竟然在心底裏偷偷的祈禱著於海所有的這一切都不是為了我,隻是他突然良心發現,想要彌補我和安安,然後在某一個清晨或者傍晚,對我說,我發現我已經不再愛你了,我們分手吧。
這樣簡單的願望到頭來也隻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終於在有一天,我忍不住跟杜越說了我和於海和好的事情,杜越二話沒說就掛了電話來找我,拉著我走了出去。
一路上杜越一直都是一副黑臉包公的樣子,嚴肅的不能再嚴肅了。車子在公路上高速的行駛著,一馬平川,沒有任何的遮擋物,車窗外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看似急速前進的景象,在我的眼睛裏卻波瀾不驚。
我知道自己的異常,現在的我的心裏太多平靜了。我看了看正在開車的杜越,我知道杜越在生氣,也明白他為什麼生氣,但是我認命了,太多的身不由己,這命,我認了。
“張月,阿姨不知道於海的嘴角,難道你也不清楚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會又和他攪和在一起了呢?不是說要徹底的離開他嗎?”終於在杜越覺得開的夠遠了,可以甩掉一切的不堪回首的煩惱了,車停了下來。
“……”我不想說話,因為這也並非我的本意。
“你倒是說話啊,為什麼?會這樣子。”杜越瘋狂的搖晃著我的肩膀,杜越麵容扭曲的痛苦著,我能感受得到她的痛苦,是那樣的傷心,遠比一千根針紮要痛的多,我知道。
這些我都知道,因為這些我也正在經曆。
我麵無表情的樣子,印在杜越的眼睛裏,我看的清清楚楚,那已經不在是我了。
“可是,我能怎麼辦,我媽她用生命威脅我,她自殺了,自殺啊你知道嗎?為了讓我和於海複合,”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如果能夠躲的過去,我也想不管不顧,找一個地方兩耳不聞窗外事自私的遠離所有人,所有事。可是我不能,注定了的,我要背負這些可以推脫掉的事情。
杜越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真相,愣愣的看著我,我想我現在一定是狼狽極了,也孤獨極了。
我趴在杜越的肩膀上痛哭失聲,這所有的恐懼和委屈全部都化作淚水,從我的身體裏一點一點的流出來。然後在榨幹了這所有的水分之後,我也變成了一具空洞的軀殼,沒有自我的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