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著我媽在醫院住院觀察了幾天,醫生說:“沒什麼問題了,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醫生還交待了之後要我媽好好修養,不要受了什麼刺激了。
聽了這話,我媽也想著早點出院,“月呀,我看我們今天就出院吧,住院費也挺貴的,能省著一點就省一點吧。”
我送醫生出了病房,回來就聽到我媽對我這樣說,這已經是她這幾天對我說的第N次了,我好說歹說想著法兒的讓我媽住到今天。
“行,既然您老這麼想出院,那我也不攔著了,我這就去辦出院手續。您就在這等一下我。”我說著就拿著包出了病房的門,我知道我媽這是為我好,不想讓我亂花錢,但是這也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了,就是要讓我的父母都健健康康的,能讓他們多享受幾年的天倫之樂。
我在醫院的大廳裏排隊等候繳費,無聊中左顧右盼,陽光充足透過大廳的玻璃直射進來,照著整個大廳都暖暖的,正是午後,大廳的大理石柱子上鍍上了一層燦爛的金黃,漂亮極了。
目光所到之處全都浸泡在陽光裏一般,帶著金黃的釉色,也同樣顯色與醫院的每一個人的臉上。
明明是在醫院,這個生死相隨的地方,但是仿佛大家一點都不懼怕,臉上洋溢著希望。看著這樣的情景,我突然之間感受到了一種悲傷,那是一種心酸的感覺,酸到鼻尖,眼淚充滿了眼眶,很奇怪的感覺。
就好像看到了一隻被雪豹盯上了的羚羊,明知它無論如何是逃脫不了了,但是看著羚羊眼裏充滿的希望,自己還依舊希望它能夠生還的感覺,就是這樣的感受。一種向死而生的勇氣,令人心酸的勇氣。
我拿著繳費單辦完了出院手續就回到了病房,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麵於海的聲音,我是不高興的,猶豫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才走了進去。
“媽,出院手續辦好了,我們走吧。”我走進病房的時候,於海的目光一直盯著我看,連同我媽的目光也變的焦灼,仿佛要看穿我一樣。我知道我媽心裏在想什麼,至於於海,我是一點都不想知道他的想法的。
“張月,你回來了,我來看看咱媽,還說要去找你一起辦出院手續呢,但是咱媽讓我在這裏等著。”於海見我一進來就吧啦吧啦的說了好多,我一句也不想聽,一口一個“咱媽”的,咱們已經離婚了好嗎?我在肚子裏嘀咕著,對於海這樣的行為一點都喜歡不起來,反而覺得討厭。
我媽看了看我又看看於海,見我不說話,又開始說教,“月呀,於海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搭理人家,多沒禮貌。”這活說的好像是什麼重要的人一樣。
我依舊是不想搭理於海,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不急不急,先休息一下,坐坐坐,”我媽眼裏終究是劃過了一絲失望,我一點都沒有要理於海的意思。
“於海也才剛來,他不知道我今天要出院的,你看還買了好多東西,還給你買了兩件衣服呢。”我媽指了指放在一旁的袋子,麵帶笑容的對我說著,但是我連看都不想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