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很不是滋味,他說這話的時候還一直笑著看著我,我很快低下頭繼續吃飯。生怕他看見我泛紅的眼睛又會怎麼嘲笑我。
“杜越。”
“嗯?”
“謝謝你。”
“來點實際的,一天就知道說‘謝謝你’,有本事說怎麼謝!”杜越嗆我,挑著眉問我。
我突然尷尬的不知道回答他,我急忙端起豆漿喝了起來,差點嗆到。“要不,你把你女兒留給我,等她長大了我好好養她。”我還沒想好,杜越就輕聲說著,我一驚,差點噴他一臉豆漿!
“杜越你,要死啊!”我驚呼著想要打他,隨即就見一旁的杜越像是詭計得逞一般的哈哈笑起來,可就在我要伸手拍他的時候,他連忙做出“噓”的姿態,順便看了看正在睡覺的安安,我一看到安安,就立馬閉嘴,輕輕的退了回來。
之後我瞪了他一眼,就轉過身繼續吃飯,而杜越依舊嬉皮笑臉的捧著飯盒讓我安靜。我心裏漸漸烏雲消散,暖陽有了蹤跡。
杜越一直在這待到晚上,他一會下去買飯一會下去買水,一會又下去買玩具。安安醒著的時候,他就抱著安安一起玩,拿玩具逗她,我心裏很不好意思,可始終張不了嘴讓他早點回家休息。
晚上走的時候,他雙手插在褲兜裏,看著窗外。我在他身後看著他,“時間不早了,你回家休息吧。我,我就不說‘謝謝’了,再說我自己都嫌煩。”
“嗯好的。我現在就走,回去還有一個客戶資料需要審核,那你在這好好照顧安安,晚上注意安全。”杜越轉過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手機,他微笑著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說:“別送我了,早點休息。有事打電話。”
我點點頭,沒出去送他,他輕輕關上病房的門,此時病房裏就剩下我和安安了。我深吸一口氣,感覺這一天很輕鬆。
隨後的幾天杜越都會在沒工作的時間過來幫我照顧安安,而於海離開我和女兒也整整一周沒回來,更沒聯係過我。
我閑下來就會想到他們,委屈和難過有什麼用,就像杜越說的:“想哭的時候就笑唄,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即使很想哭的時候,也隻能避過安安和杜越,獨自一人來到走廊的窗口處吹吹風,再怎麼傷心,也是自己的事情,與其他人無關,更不想將這種情緒傳染給別人。
第二天,安安可以出院了,我讓杜越幫我收拾東西抱孩子,我去辦理出院手續,可杜越死活讓我抱著孩子提著東西先去醫院門口等他,他去辦理這些。我拗不過他,就無奈答應他先來到醫院門口等他。
在醫院門口等杜越的時候,老遠就看見一個熟人向我走來,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個老頭是以前小區的一個鄰居。我客氣的給他打了個招呼,然後不再說話。
但那個老頭卻在和我打完招呼後,一臉神秘的湊近我,我不知所措的抱著孩子往後退了一步。老頭拉了拉我,小聲說道:“你退啥?我給你說個事,過來!”
“什麼?什麼事啊?這麼神秘的!”我尷尬的笑了笑,卻一點也不清楚這個老頭能有什麼神秘的事情要給我說。
老頭咳了咳,然後瞥了瞥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他湊近我,小聲說道:“張月你咋還不回家?你婆婆把一個以前沒見過的女孩子接到你們家住下啦!那個女的還坐著月子了聽說,咋回事啊你媽你爸這是?你知道那女的是誰麼?”
我一聽,心裏一緊。
這個女人應該是之前給於家代孕的女人羅欣,沒想到我不在家,正好讓婆婆他們有機可乘,把那女人接回家坐月子!我很生氣,可這老頭還站我跟前等著我回話了,我假裝笑了笑,敷衍著:“應該是我媽的哪個妹妹的女兒坐月子了吧,她們家離得遠,就先在我們家住下了。”
老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看我沒有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就識趣的寒暄了幾句離開了。等老頭一走,我立馬拉下臉,心裏又亂作一麻。
我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要立馬回家看看,跟他們好好說一說。然後我就等著杜越出來,等了大概十分鍾,杜越拿著票據出來了。他還沒站穩,我就將孩子和裝衣物的一把全塞給了他。
“怎麼了?你這是要幹嘛?”杜越瞪大眼睛看著我,一臉的問號。
“我決定回家一趟,家裏有點事。你幫我今天先帶帶孩子,我回來了去找你。有什麼想問等我回來再說。”我平靜的回答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