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的將碗重重一放,看著於海,呼吸開始急促:“於海你他媽真是會說話!我難伺候,我難伺候,到底是我難伺候還是你媽難伺候?嗯?你難道心裏不清楚嗎?
我現在聽你說出這樣的話來,心裏真他媽難受,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的生活嗎?就說安安,你們家裏人除了你和你爸,你媽抱她的次數是不是連一隻手都數得清!
孩子的哪樣不都是我花錢買的,孩子病了也隻有我一個人在她身邊照顧她,說真的,我現在活的連街邊要飯的都不如!”
我還是沒能堅強一點,和於海爭執的時候我委屈的哭了出來,眼睛好像也腫了,看於海的時候都感覺好困難。
我哭過一番之後,一直坐在飯桌前哽咽著,於海默默的將碗裏的飯扒完,將碗筷隨意的撂在一邊。他擦了擦嘴,神情淡漠的望著我,好像一切與他無關。
“哭夠了嗎,是夠了嗎。”他繼續說道:“我今天下午本來不想回來的,媽給我打電話了,她一直勸我回去。
可我想到你和女兒還在這,不放心你們。我曾以為我們的結合是所有人都羨慕和祝福的,我以為你是真心想要和我在一起的,可現實就是現實,我們貌似總被它牽著鼻子走。
那個杜越,那個羅欣……一切的一切好像總會若隱若現的出現我們的生活當中,張月,如果我不在乎你和他到底有沒有什麼,你肯答應我明天和我帶著孩子回家住麼……”
我捂著臉聽完他的這一大段話,已經不能用委屈來描述我此刻的心情了。我感覺自己像是墮入了萬劫不複的地獄,或許對錯早已不重要,隻是看是誰先退讓一步。
可我不想再讓步了。
“嗯,那你就繼續誤會我和杜越之間有什麼事吧。我真的搞不明白,你和你媽還真是一個模子裏出來的啊,現在的你越來越像你媽了,說話尖酸刻薄,強勢無理,把自己放在不染塵埃的最高處,卻毫不顧忌的將別人推向至滿是荊棘的溝壑。
我現在才發現,我始終是一個人在於家生活,我始終是一個人啊於海!”我咬著牙一字一句的提醒著他,我想要將他罵醒,讓他明白他現在正在試圖傷害一個愛了他這麼多年的女人的心。
可正沉浸在自我安慰的世界裏的我對於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卻是始料未及的。
於海的一巴掌很迅速的掃過我的右臉,火辣辣的,清脆的響聲讓旁邊的床上的安安又是一驚,她哼唧了兩聲。
我看了看安安又安靜下來,又轉頭盯著於海,“為什麼要打我?”
“你看看你說的是什麼話吧。我已經忍無可忍了,我知道自己錯了,可我,我還是忍不住。”於海別過臉看向別處,他的語氣明顯慌了一點,可依舊有不容置疑的強勢。
“嗬嗬,你知道你錯了可你還是忍不住……於海啊於海,我們現在動不動就吵架,動不動就一言不合動手,你,還愛我嗎?”我觸到右臉明顯凸起的指頭印,心涼的望著他的側臉。
“我愛你,隻是我感覺有點累了。感覺生活沒有往日的激.情了,感覺你變了……”於海大聲說著,生怕我聽不見一般,可我聽著那句“我愛你”就像聽到一句笑話一般,心裏的火苗好像也快燃盡了。
你累,我也累啊。
“張月,我們攤開了說吧,我想回家住,媽這些為了這事又是吃不下睡不著的,我隻有這一個媽,可,可媳婦……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跟我帶著孩子回家住,往後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要不,要不你就自己帶著孩子在這出租屋裏住,到時候有苦說不出!”於海最後一句話好似用盡了他所有力氣,好像如果我選擇後者。
那麼以後我照顧安安繼續上班所遇到的各種問題吃的各種苦都是自找的,與他們於家無關。
“你回去吧,別說了。我有點累了,我要帶著孩子休息了。”我平靜的拒絕他,不再去看他,媽隻有一個,可媳婦卻有無數個是嗎?我心寒的想要鑽進被窩裏好好睡一覺。
於海被我拒絕後,他什麼話也沒說,提著自己的包就重重的摔門而去。安安又被驚嚇著了,我趕緊過去哄她,我在窗戶上看著於海風一般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我的視野裏,我抱著孩子一起哭了起來。
就好像眼裏進了沙,不哭一哭,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