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斬釘截鐵的樣子讓我不倒吸一口氣,生怕我眼前的於海會妥協。
我瞥了一眼於海,他還是之前那個表情,眉頭緊鎖。
“媽,人家要自己回就讓人家自己回唄,再說了我等下還要幫月兒煮飯,沒時間。”於海的回答讓我很滿意,我得意的望著婆婆和那個女人。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人家姑娘大老遠的跑來咱們家,我還不是擔心她的安全,要是她在外麵受了欺負,外人還不得拿口水噴死我們老於家。”婆婆急不可耐的解釋道。
我一聽就無語了,這是什麼強行讓於海送她回家的破理由?
我平靜的說著:“咱們這挺安全的啊,現在社會又不是當年的那樣人雜水深。再說,她是個大人,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被送回家。”
旁邊的女人被我們三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議論著,不知所措的站在那。
我心裏很爽快,多長時間沒這麼解氣了。
一邊的婆婆也底氣不足的不吭聲了。
“阿姨,你別為難於海了,我自己走就可以的。真的。”那個女人搶著我之前安慰婆婆,我氣不打一處來。
於是我示意眼前的女人趕快走,她連忙挎著包離開。
離開時還不忘柔聲柔語的和於海再見。我很生氣。
婆婆不知什麼已經鑽進房間裏去了,怕是不想再留在我和於海二人世界裏。
於海突然牽起我的手,我們相視一笑。
我反複摸著他的手,這手掌的溫度和力度我都是最清楚最了解的那個人,我希望這輩子都是我在他的身邊,拉著他的手。
晚上臨睡前,我們躺在床上,我總喜歡在睡覺之前將一天的事情都重新想一遍,我不自覺的脫口而出:“於海,你會不會愛上那個女人?”
而我身邊的於海已經迷迷糊糊快要睡著。
我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他,他一個靈醒,轉頭問我怎麼呢?
我繼續重複剛才的問題:“你會不會在後麵的某個日子愛上那個女人?”
“哎呀,你一天就知道胡思亂想,我不是都給你說了很多次,我愛的隻有你,我這輩子就隻愛你……”他的聲音由大變小,到最後就變成了輕微的鼾聲。
我反複捉摸著於海的回答,越想越睡不著,此刻我的腦袋裏反而很清醒。
他愛我,會一直愛我,不會愛上其他人,隻愛我一個人……
我不斷地給自己灌輸這樣的概念,生怕在未來某個日子我和於海會分別,而重新站在他身邊的是另外的一個女人,比我漂亮,比我更加知性善良。
我“呼”的一下驚醒,剛才睡著就做了噩夢,夢見婆婆拿著把刀向我慢慢走了過來,而我怎樣都動不了,甚至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旁邊的於海還是死死的睡著,婆婆一臉陰狠的要將刀尖刺向我的胸口!
我從床上坐起來,環視一圈,淩晨12點,我輕呼一口氣,靠著床頭偏頭望著旁邊的落地窗簾,淡藍色綢緞裏幾隻天鵝在湖水裏暢遊,我記得這是我們剛結婚時買的。
他問我:“月,你喜歡什麼顏色?”
“藍色,不要深藍的那種。”
“你喜歡什麼動物?”
“嗯……我喜歡鵝。”
“鵝?!”
“哈哈哈是天鵝,雪白雪白的天鵝,太美了!”
……於是他在問我這麼白癡的問題之後,開始在網上和實體店裏仔細尋覓這種不是深藍色的有雪白天鵝的窗簾了,果然天隨人願。
我嘴角微微向上,低頭看著熟睡中的於海出神。
正當我準備躺下繼續睡覺的時候,我隱約間聽到隔壁嬰兒房裏有哭聲。
“哎……”我輕歎一聲,又從床上爬起來,輕輕走向嬰兒房。
女兒最近晚上很鬧人,老是在晚上哭鬧,我輕手輕腳抱著正在哭鬧的安安來到客廳坐下,輕聲哄著。
沒一會,我聽見臥室裏,於海的電話響起了。
我一怔,便想聽聽是誰大半夜給於海打來電話。
於海慵懶的接過電話,“喂”了一聲,我背對著臥室,女兒也不停的在哭鬧,有些聽不清於海在屋裏對著電話講著什麼,隻是突然聽見於海問了電話那頭一句:“你今晚什麼時候回去的?”
我身體頓了一下,是那個今天在我家的女人!
我以為那個女人打個電話過來隻是說一聲自己安全到家,我寧願相信那個女人隻是打個電話給於海說一聲“替我給阿姨說一聲我早到家了,不用擔心。”
然後他會掛斷電話繼續睡覺,可是,事情永遠也不會是我所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