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漫長的三年,長孫雪晴也靜靜地陪了他三年。
如今的她,已經不再像十四年前他初遇她時那般青春,已經是四十出頭的女子,雖然美貌如昔,仿佛從未因為時光的流逝而老去,甚至,或許是因為時光的原因,成熟和清純,似乎就這樣結合得無懈可擊。偏偏她其實並不是那種風情萬種,懂得利用自己武器的女子。
她就是長孫雪晴,簡單而純粹的,當年初遇時那樣優秀到璀璨的女子。
而鍾聲,卻是昭示著唐浪諾言期限的來到,這讓某鋼鐵直男有一種仿佛置身泥足深陷漩渦般的沉淪感。
近乎是以極大的意誌,唐浪舔舔有些發幹的嘴唇,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噗嗤!”沉默中,長孫雪晴突然笑了。
笑聲很清脆,但,更撓人,特有磁性,更讓人意馬心猿,神魂蕩颺。
“唐司令官閣下,我怎麼感覺你有些害怕呢?”
“沒有!”唐浪很堅決的否認自己的懦弱。
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意誌力已經極為薄弱,別說對手用槍,或許就是吹口氣,他的所有防線都會土崩瓦解。
清冷而柔和的聲音傳來“唐浪,我想在你身邊,我想在父親身邊,想在沈成峰大哥,想在胖子,想在尉遲劍大哥,想在我西南聯邦所有戰友的身邊,雖然我知道這很不現實,但我希望我們無論多麼老,仍然一直這麼在一起。”
“隻是,未必不會有朝一日,你我也終究要說‘離別’的吧!”
唐浪的心微微一顫。
“離別。。。。。。”
“是的,我們見過很多人的離開,也許有一天也會輪到自己,沒有戰爭,也會因為時光。”
唐浪的手微微攥緊。
是的,離別有很多種方式,有彼此距離間遠離的道別,這是空間的隔離。
但也有另一種,是時空上的天人永隔。
一次再見,或許就是再也不見。
戰爭和時間,就是唐浪這種自信可以斬滅星辰的最強戰士,也無法左右的存在。
所以,當赤著腳像隻貓一樣走到沙發邊上的女子出現,黑暗中,唐浪毫不遲疑地伸開雙臂將其攬入懷中。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光滑的就像個瓷娃娃。
他就這樣摟著她,用自己的手臂攬抱著她,任由得她的雙腿將他的腿纏繞。。。。。。
生命迸發的怒濤,甚至掩蓋住了星艦外隕石不斷擊打的聲音。
。。。。。。
“搜索到異常信號!”滾刀肉的聲音突然在艙室內的電子擴音器中響起。
唐浪的頭猛然仰起。
電子屏幕上,一個失去所有光華的救生艙由遠及近,不死鳥的徽章清晰的出現在唐浪的眼簾。
生命偵測儀上的波紋緩緩起伏。
唐浪瞬間熱淚盈眶。
他終於找回了她們。
。。。。。。
“老大,你啥時候回來,你看我大娃都可以打醬油了。”胖子的一張大臉占據了整個屏幕,急吼吼地問道。“哎呦,你個死孩子扯我肉肉幹啥?”
胖子吃獨食的行為惹得他懷中的一個不過兩歲的小胖子很不爽的扯著胖子下巴上的肥肉,顯然,小胖子很有出鏡的。
“混蛋,你敢罵我兒子。”
挺著大肚子的杜莫逆狠狠地揪著胖子的耳朵。
唐浪和長孫雪晴對視而笑,如果能知道堂堂青年近衛軍中將司令官會如此懼內的話,恐怕,那些視他為偶像的青年近衛軍們會掉一地大牙的吧!
雖然他也知道,胖子夫婦隻是為了逗他一笑,因為,這是三年中兩人為數不多的通信。
“我找到他們了!”唐浪丟出一句話。
“她們都還好嗎?”胖子和杜莫逆如遭雷擊,皆呆立當場。
“回到聯邦,她們應該都會蘇醒了。”唐浪點點頭。“還有,我已經找回四十萬我西南聯邦戰歿於此地的戰士遺骸,將一起帶回昆侖星。”
“請老大放心,我西南聯邦將會以最隆重禮儀,迎接聯邦英雄回家。”
一個月後。
昆侖星從星際飛船船塢到人民英雄紀念碑,將近100公裏的公路兩邊,站滿了來自西南聯邦各行星受邀請而來的人們。
有陣亡士兵的父母和妻兒,也有退役老兵和傷殘老兵,亦有各行星執政者和各行業的代表。
曾經送兒送夫上戰場,如今等他歸。
淚眼朦朧中,所有軍人和機甲,舉起手臂,抬至眉梢,猶如雕塑。
身著上將製服的唐浪,率領著長孫雪晴、明月裳、秋如歌、郝黛兒、雲墨等人走在隊列的最前方,後方是迎出國門數光年的獨立艦隊和青年近衛軍全體官兵,每人都捧著一個小小的合金盒子,集體登上陸行車。
人民英雄紀念碑前,明東來元首和長孫宏總長率領著昆侖星上所有數得上的軍政要員靜靜肅立等待。
“今時明月在,還照彩雲歸!”
白發蒼蒼的老議長,在唐浪捧著覆蓋著國旗的盒子下車的那一刻,顫巍巍地從輪椅上站起,老淚縱橫!
(全劇終!)
。。。。。。。。。
ps萬般不舍中,終還是將書完本了。風月知道很多讀者會不滿,可風月畢竟不能隻能為愛發電,獨自帶著女兒生活,女兒的各種培訓費和花銷像一座山一樣壓在風月的肩頭,風月隻能更努力才能給她創造更好的生活。或許將來有可能,當風月不再為生活而拚命奔波的時候,風月再寫續集吧!請讀者朋友們理解。
爭取月底,風月的種田新書和大家見麵。這段時間,一來是休息一下,二來是新書稿子如果編輯通過,那風月就努力先存個幾萬稿子,免得一忙起來又得請假啥的。
祝大家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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