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唐浪一條條指令下達,屏幕中顯示紅色重贍艦船搖晃後撤,後方艦船替換陣形填補上去,撤之不及的自然就被可怕的能量射線窮追猛打成了碎片。而至於艦船上的艦員,在爆炸的高溫下更是連屍體都見不到。
一艘還尚存的重傷戰艦內,穿著太空服的年輕艦員跌跌撞撞尋找著一個自認為算是安全的角落瑟瑟發抖,透明麵罩中,年輕的臉上已經是淚流滿麵。親臨這樣殘酷的太空戰,被那股殘酷和巨大的死亡威脅,直接壓垮了這個青年開戰之前給自己無數次壯膽設想烘托起來的勇氣。
可是,誰又能批評他什麼呢?能堅定的跟著前輩們踏上星艦,駛向戰場,他們就已經比絕大多數饒意誌要堅定。
或者,這個時候,又有誰還有時間去批評被恐懼擊垮的勇敢。
一名經驗老練的艦員在艦體通道內快速奔跑,衝向下一個戰鬥炮艙,對方能量炮的攻擊產生電磁脈衝損傷令戰艦電子係統受損,能量炮不受電子控製,隻能轉手動操作。而這名老艦員看到敵人一艘艦船鎖定了己方,而那門“卡殼”的炮是唯一可以打擊到對方的位置,於是狂奔數十米和死亡賽跑的衝向炮艙,切換進入人工操作,瞄準敵饒瞬間,剛好看到對方的能量射線直擊而來。
就在距離年輕艦員不足50米的位置,他親眼看著那名奮力一戰的老兵所在的炮艙被一道能量束擊中,整個炮艙被能量束貫穿,形成一個直徑超過五米的大洞,而剛剛奮力發射出能量束的老兵則早已消失不見,可怕的能量束直接的命中將他打成分子狀態。而老兵最後人工發射的能量束終是被那艘雇傭軍戰艦察覺,進行了緊急靈活的變向,能量束擦著雇傭軍艦的裝甲,僅隻擊碎了幾片裝甲碎片後,就成為虛空中的一道光影。
寧願死亡,也要抗爭,哪怕用死亡換來的抗爭給敵人留下的,隻是一道微不足道的焦痕。
老兵所做的一切,都真真切切發生在年輕的星艦兵眼前。而那,是不是被老兵日常吹牛中常的:“就算是死,老子也要啃掉你一口”的做派?
原來,那不是吹牛,他們是真的在這麼做的啊!
雇傭軍的炮火還在肆虐,在已經徹底失去能量罩保護的星艦艦體上破開一個個大洞,但炮火依舊未停,凡是能開炮的地方。
透明麵罩下,眼神中的恐懼逐漸被羞愧取代,有一種被稱之為勇敢的東西,逐漸在年輕的心裏複蘇。他跌跌撞撞的在劇烈顫抖的艦內通道上奔跑著,哪怕此時耳機內已經傳來艦長的聲音:全體艦員可以尋找距離自己最近的救生艙,棄艦!
年輕的艦員依舊在奔跑,他不是尋找救生艙或救生艇,因為,他知道,離開這個殘破但還未墜毀的星艦,生存的幾率也不會太大。雇傭軍星艦的炮火甚至是把這些一擊即破的救生艙籠罩在一起的。
那一刻,年輕的艦員已經明白。
老兵不是尋死,而是,想救他自己,隻不過沒有成功而已。
在這樣的戰場上,哭泣和逃避解決不了任何作用,唯一的生路就是,向死而生!
年輕的艦員終於找到了一門可以手動發射的能量炮,他站上了炮位。
炮火中,不知道有多少的年輕人曾經和他一樣,哭泣著縮進角落,然後不管你如何悲戚的呼喚著媽媽,一樣會被熾烈的能量束將星艦撕開,脆弱的人體在被拋入太空之前,就已經被擠壓在一切的鋼鐵擠成一團肉醬。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年輕人,在前輩的帶領下,哪怕下一刻就被能量束擊成肉眼再也無法尋覓的分子,卻在那之前射出自己英勇的子彈。
跪著死,亦或站著死!總共就這麼兩個選擇,至於是否還有機會能呼吸空氣,這已經不是個人所能決定的,那得交給所有人,看絕大部分饒選擇。
選前者多的話,那全部都要死,無人能夠幸存。
幸閱是,不管是為了勝利還是為了繼續呼吸空氣,聯合艦隊的炮火,從未停歇,哪怕是已然化作火球向深淵滑落的艦體殘骸。
雇傭軍一個分艦隊的旗艦內,一名從之前開始就倨傲麵對聯合艦隊的高階統領此時眉頭也為外間的戰局皺了了皺,躊躇了一陣,主動連入旗艦屏幕,開口道:“納斯將軍,西南聯邦方負隅頑抗,戰鬥意誌之堅強實超出我方預料,甚至不惜同歸於盡,他們戰艦殘破而我們作戰艦隻寶貴,這樣打下去,非常不利。”
這名高階統領初時隻認為唐浪麾下雖眾,但大多不過烏合之眾,等待他們的將是一麵倒屠殺。然而此時交手,發現西南聯邦艦隊雖然由於火力以及星艦防禦諸多問題選擇被動抱團防守的陣容,但戰鬥意誌卻相當頑強不,其指揮也是令人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