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想,這次我真的要去尋找我的兄弟們了,但請別擔心,我沒有害怕和恐懼,因為,我再也不用呆在音樂震的舞池邊才能讓心安靜下來了。忘了我吧!”
多年後,一名擦著淡淡腮紅舉止優雅的老婦人就在這片星空,坐在舷窗前,看著燦爛光輝的餌環,聽著耳機中自己已經聽過無數遍的語音留言,未留隻言片語,靜靜地停止了呼吸,和那片靜靜的星河相和。
不用抱歉,謝謝你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告訴我你喜歡我,我才可以安穩度過這六十年而不用在焦慮中翹首等待。親愛的你啊!六十年過去了,你該陪夠你的兄弟們了吧!現在,該陪陪我了。
。。。。。。
轉瞬間,時間已經過去三年,坐在酒吧中的女老板,沒等來自己想等的人回歸,卻等來了酒吧曾經最火的駐唱歌手。隻不過,曾經的駐場歌手,是沒了兩條腿,而現在的他,不光是沒了兩條腿,還隻有一隻胳膊,他的機械手再也彈不出昔日的語調。
於是,女老板成了他的貝斯手,而他,隻負責坐在高腳椅上,低低吟唱起“再見”,以及那首曾經屬於獨立艦隊的歌----萬裏長城永不倒!她沒問那個人為何不歸,他也從不。
老兵酒吧,一直到終身未嫁的女老板垂垂老矣躺在病床上,才換了主人,僅剩一隻手年過百歲的老兵固執的一人推著老婦人走過山川,走過大河,穿越星辰,直到落日峽。
“他在這裏!”
“我知道!”
“他已經走了60年!”
“我知道!”
“他讓我照顧你!”
“我知道!”
。。。。。。
這是西南聯邦紀念戰爭勝利五十七周年的一次特殊聚會,整個戰爭勝利五十七周年,但落日峽之戰卻已經過去了足足六十年。
曾經的落日峽通道,曾經的戰場,依舊遍布著鋼鐵殘骸,向聯邦民眾展示著在這裏奮戰的第9艦隊和聯合艦隊英勇的同時,也是用這片殘酷的戰場告訴整個星空,犯我華族者,必誅!
西南聯邦,用整個落日峽通道,當成了埋葬自己英雄的陵墓。封閉整個通道,哪怕因為此會讓商船多跑上數百光年進行繞道,每年,隻會在紀念日才會對經過申請以及特定的人群開放。
但這些,對於那些丈夫、妻子、孩子、父母來,的確有些太殘酷了,他們的愛人,父母,兒女就在這座緩緩流動著的星空之墓中,他們一閉眼,或許就能看到自己親人們曾經的座艦。
他們就在其中,和心愛的座艦一起,化作宇宙的塵埃。
戰死在這裏的人們,他們曾經不諳世事的孩子都已年入花甲,他們的愛人已是耄耋,其中的不少人,是第一次來這裏。
不是他們不想來,而是不敢來。
但現在,他們終究是來了,再不來,這一生都再也見不到了。
至於下一世,還不知有沒有再遇見的緣分。
老婦人攥著老兵唯一的一隻手,臉上掛著淡淡的幸福:“他看見我們來了,他會開心的。”
“我知道!”老兵第一次哭了。
“謝謝你們,給我的幸福!”
。。。。。。
六十年後的緬懷,始於六十年前的壯烈。
戰鬥,是由聯合艦隊率先發起的,沒有試探也沒有常規的能量主炮齊射,直接以獨立艦隊為箭頭,以整支艦隊的旗艦“不死鳥”號為箭鋒箭芒,向著雇傭軍艦隊發起了決死衝鋒。
“獵鷹”的目光,看向遠方逐漸啟動開始加速的那眾大雜燴戰艦群,眼珠無驚無喜的盯著視頻傳回的聯合艦隊情況陣容,終於長出一口氣,開口給出了評價,“真!”
“唐浪,西南聯邦新科少將,在拉菲星之戰中初露鋒芒獲得勝利勳章,表現出了極佳的機甲操控賦,地麵作戰上或許有你的一套,但是這裏是太空,戰艦有戰艦的世界,戰艦的交戰就足夠複雜,更何況是一支支戰艦編隊,以及戰艦編隊組成的龐大艦隊統一的指揮,協調,調度,迂回,穿插,襲擊,後勤的支援,補充,這些所涉及的龐大課題,每一個國家都投入了無數人才資源研究,每一支太空艦隊都不是一蹴而就。而我黑鷹公司的三支主力艦隊更是我和我曾經的長官們花了二十年時間一點一滴建設起來!”納斯目光如電,看著還在不斷加速逼近的聯合艦隊,輕輕向著無法聽到他言語的唐浪自言自語。
“臨時拚湊起一支艦隊,就以為可以協調指揮,和我們進行太空戰?太空戰爭沒有那麼簡單,但也很簡單,無非多算者勝的區別,這樣一支走乞遊丐般組成的艦隊,光是協調作戰就是文數字的工作量,或許一觸就潰了!”納斯繼續語氣淡然的點評著。“或許,唯一值得稱道的,是唐浪少將你以及你麾下的西南聯邦人們無知者而無畏的勇氣吧!”
輕輕伸出的手一揮,“夥子們準備作戰吧。全艦隊注意,敵方指揮艦留活口,弗朗西斯還在他們手上,把我們的人完好無損的接回來。其餘,格殺勿論!”
不死鳥號的指揮艙中,麵對著指揮席前的三維戰術沙盤,所有人圍成了一個圈,胖子,明月裳,秋如歌,郝黛兒,雲墨,雅各布等人,都緊緊盯著沙盤。
唐浪支著手看著沙盤模擬的宇宙圖上,己方艦隊已經開始加速前進,看著己方艦隊的編隊正在不斷調整,而對方艦隊完全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就知道論作戰經驗和作戰指揮來,他們比起雇傭軍艦隊差了不是一個層級。
唐濫腦海中,傳來滾刀肉的聲音,“我已成功和艦隊中央智腦接駁,接下來我可以為你負責進行戰術協調,你隻需要進行指揮就夠了。具體的命令下達到個別的編隊,就由我全權代勞,這將省去你們百分之九十的計算工作量,你隻需要考慮如何擊托方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