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裳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這名老者。
換一個立場?他現在幾乎已經就是叛變,最壞的結果還能是什麼樣的立場?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樣的話,或許,會更糟糕。
周敦厚卻也不詳細解釋他現在所處的立場,而是繼續道:“明月姐以為西南聯邦和傑彭饒戰爭能打多久?傑彭那位雄心勃勃的帝王,傑彭親王宮本道,新崛起的宮本剛,這些年星域各處征伐,他們和手下一批將士積累了鐵與火的經驗,這幫部隊,轉過來打近百年中隻經曆過型戰爭的西南聯邦,西南聯邦雖從未放鬆過,但現實卻是,當你停止前進的腳步,而對手卻一直用戰爭磨礪自己的刀鋒。
哪怕有長孫宏這樣的鐵血之將,卻也是晚了,我不相信一個國家光靠一個人就能力挽狂瀾。當然,這不是最關鍵的,傑彭人了解西南聯邦人,西南聯邦人同樣了解傑彭人,若光靠兩個國家對毆,沒個三年五載是分不出勝負的。
最關鍵的是,大鷹帝國介入了戰爭,你們現在看到的隻是一支雇傭軍,或許大鷹帝國的正規艦隊就在其後,光是應付傑彭人,西南聯邦已經竭盡全力。事實上明月姐你也看見了,西南聯邦連一支意外闖入聯邦境內的雇傭軍都沒辦法,甚至都必須讓你這個聯邦元首的貴女在星空中遊蕩做為誘餌。
你,當大鷹帝國的大軍前來,西南聯邦拿什麼來抵擋?還像數千年前一樣拿人海戰術嗎?靠人提著炸藥包去炸了對手的星艦和機甲嗎?真的很遺憾啊!現代戰爭打的是國力和科技,而不僅僅隻是勇敢那!”
明月裳黑瞳劇烈顫動,瞪著眼前這位正在言之鑿鑿著力分析星空局勢的老者。
“明月姐,我想大家眼光都要朝前看,傑彭人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星盟再介入進來,最多進行調停,傑彭人不至於施以暴政,大體,還是會如常的,甚至,誰傑彭饒統治,就會不如現今這個世界呢?
而至於你們期待的救兵九州聯邦,他們現在也是一片焦頭爛額吧!國內的聲音太多,早已吵成一鍋粥,華族有一點很厲害,當災難來臨的時候,會抱成團共同禦敵,可若是事不關己呢?雖然你們西南聯邦和九州聯邦都是古華族一脈傳承,但畢竟已經分開數千年,讓他們豁出身家性命為你們和大鷹帝國血拚,或許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的,而等他們吵出個結果,你們或許都已經接受戰敗的現實了。”
“被人征服而施舍的安寧,那不是幸福。遭到入侵破壞淪陷的家園,不會再重回家人團聚的溫暖了。”明月裳端起茶杯,嫋嫋升騰的水汽擋住了她的眼。
周墩厚嚐了一口茶,道,“每一個變革的時代都需要陣痛,這或許就是人們必須要承擔的陣痛啊。”
“我想問周先生,你從大鷹帝國而來,這幾十年過得提心吊膽,一定也很痛苦吧!”明月裳突然開口問道。
周墩厚微微一頓,好半響才展顏笑道:“明月姐果然聰慧過人,既然把話都開了,那我也沒有不好承認的。不過明月姐搞錯了一點,我並不是從大鷹帝國而來,而是我的曾祖父,我生於斯而長於斯,是地地道道的西南聯邦人。所以,我是真心希望西南聯邦人民不用遭受什麼兵災,以更的代價來接受並承認自己的失敗,其實對於這個國家來並沒有什麼不好。”
“我明白了,一個處心積慮早在百年前甚至更遠的時候就派出的異國間諜,而他的後代呢?恰恰不甘於平凡,和魔鬼簽訂了合約,所以在一些潛在勢力的幫扶下蒸蒸日上,坐上了如今的高位。然而,當命令來臨,這個人也沒得選擇。”明月裳沒有震驚,唯有搖頭歎息。
“每個人,終不能白來此世上一趟吧!”周墩厚輕笑著搖搖頭。“也不能叫做沒得選,那都是自己選好的路。”
“可是,周先生,大鷹帝國能給予你高官厚祿,但能把你的基因進行轉換,變成他們一樣的金發碧眼嗎?”明月裳突然也笑了。“或許,你在那裏,笑得就不能如此隨性呢!”
周墩厚臉色猛然一僵。
明月裳這種法,雖然沒有指著鼻子罵他華奸,卻更是誅心。
他無論如何叛,他的基因卻是永遠也改變不聊。哪怕在大鷹帝國,哪怕就算是如同大鷹帝國皇室承諾的他可以獲得貴族勳位,大鷹帝國人也不會把他以及他的子孫當成自己人,隻不過是一條從對方陣營叛變過來的狗而已。
這就是叛徒的悲哀。
“嗬嗬!明月姐,想不想知道唐濫命運?”有些惱羞成怒的周墩厚突然話題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