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擎……你不準死,我命令你不準死……擎!”
寂靜的病房裏,隻見原本躺在病床上處於一片昏迷狀態的韓小諾一聲高呼直接坐了起來。
“媽咪,媽咪你醒了?”
一直守候在床邊的小家夥,見韓小諾坐起,急忙詢問道。
而此時韓小諾的思緒處於一片恍惚紊亂中,當她腦子裏閃現過曆擎天倒在血泊裏的畫麵時,兩隻手緊抓小家夥的肩膀,慌亂的聲音問道:“你爹地呢?你爹地呢?”
“媽咪,你先冷靜點,爹地在搶救室裏。”小家夥安撫道。
聽小家夥如此一說的韓小諾哪裏淡定的下來,那是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毯子,從床上跳下,赤裸著腳板不顧小家夥的呼喚,便衝出玄關,直奔手術室。
小家夥看著韓小諾慌亂奔出房間的身影滿是無奈,隻得提起她的鞋子,緊追而去。
寂靜的走道,隻有韓小諾那咚咚咚的奔跑聲格外驚栗。
當韓小諾出現在手術室門外時,隻見藍狐和雪狼靜守在那裏,二人臉色紛紛一片凝重。
韓小諾顧不得什麼直接衝到藍狐麵前,兩隻手緊抓她的肩膀問:“曆擎天呢?曆擎天呢?”
藍狐嘴唇蠕動最終未說出話來,隻是將頭瞥向了一邊。
見藍狐不說話,韓小諾又奔到了雪狼麵前,同樣問道:“曆擎天呢?曆擎天呢?”
雪狼麵色一片沉重冰冷,同樣沒說話。
兩人這一神情無疑讓韓小諾好似掉入一陰冷的冰窟窿裏。
她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情緒,直接咆哮道:“你們倒是說話啊,曆擎天呢?”
話音落,直接藍狐上前道:“韓小姐姐節哀,主人已經……去了。”
這話對於韓小諾而言好似五雷轟頂般。
陰冷的感覺襲卷她的全身,好似冷到了骨髓。
好似白紙般慘白的臉頰上,睫毛顫動,然後看著雪狼,滿是癡囈的聲音問:“去了?去哪裏了?你倒是說話啊,他去哪裏了?”
見韓小諾如此表情,雪狼麵露不忍,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上前推開了手術室的門,低沉的聲音道:“韓小姐,請!”
隨著手術大門的推開,韓小諾隻覺得好似一股來自幽冥地獄的冷風迎麵撲來。
耳邊更是一片嗡嗡作響,有當場暈厥的衝動。
但韓小諾硬是抑製住了這股衝動,雙拳緊攥,鼓足全身的勇氣朝手術室裏走去。
那每走一步,她都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走進的手術室,可當她看到手術台上靜躺在那裏,身體上蓋著白布的曆擎天時,腦子一陣嗡鳴,身體更是不受控製的朝後一個踉蹌,還好被緊跟其後的藍狐一把扶住,這才免受栽倒。
韓小諾潔白的貝齒咬下慘白的唇,死死的咬住,為的就是不讓那在眼眶打轉的淚水流淌下來,推開扶住自己的藍狐,硬是強撐著走上前去。
抑製不住顫抖的手緩緩抬起,再三鼓足勇氣,這才解開蓋在曆擎天頭上的白布。
他的麵容依舊那樣的英俊、他的神態依舊那樣的霸氣,可是……可是他為什麼不睜開眼睛看看她?
韓小諾好似一孩子般,在曆擎天的耳畔邊低聲的輕呼道:“曆擎天,曆擎天是我,我是你的諾諾,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不是想讓我原諒你嗎?隻要你睜開眼睛,我就原諒你好不好?”
韓小諾滿是癡囈的聲音說完這一番話後,很是無助的眼神一片慌亂,顫抖的手伸向那英俊的臉頰,然後雙手緊緊的捧住,滿是哽咽啜泣的聲音道:“你睜開眼睛好不好,我原諒你了,我原諒你了。”
韓小諾說罷,直接撲進曆擎天的懷中,哭喊道:“曆擎天,你走麼能這麼走了,你七年前就是這樣拋棄我的,七年後依舊如此,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你說過會照顧我跟瞳瞳一輩子的,你難道不想親口聽瞳瞳叫你一聲爹地嗎?曆擎天!”
淚水彌漫了她的雙眼,痛更是遍及身心,可任憑她再怎麼叫喊,身下的男人都沒有任何回應。
韓小諾不知哭喊了多久,這才抬頭,重新捧上曆擎天的臉頰,懵懂的聲音道:“曆擎天,你知道嗎?我愛你!雖然這七年來,我一遍遍告訴自己,是你把我害到了這副天地,可是……可是無論你對我做出什麼,我依舊是愛你的,曆擎天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