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的少年如獲至寶:“姐!”
江顏的笑容溫暖:“小楓,別怪姐姐,這麼匆忙離開……”
“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怪你!”江楓紅著眼眶:“我隻擔心你……”
“小楓。江爺爺給姐姐找了好幾個有經驗有能力的專家,說我現在的情況很樂觀,隻要我積極配合治療,就會沒事。”像是想證明什麼,她一連串說完這些話。
沉默幾秒後,那邊傳來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江楓急聲:“姐,姐?!你沒事吧?!你別急,別說太多話……好好休息,好好養病,不用擔心我的!”
說完之後,他焦心地等那邊的回複。
這次,咳嗽聲也不見,安靜得仿佛已經被掛斷了電話。
江楓執著地等。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江顏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嗯,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
“好。”哪怕江顏看不見,他還是揚起笑容用力地點頭。
“那我掛了哦。”江顏的口氣輕鬆,幾名醫生卻在她身邊替她檢查儀器設備,準備隨時送她進搶救室。
她裝得自然,可江楓卻似乎能感覺到姐姐承受的痛苦,眼淚不停流出,勉強嗯了一聲,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電話掛了,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江楓抓著手機哭得不能自已。
蘇墨全程看著聽著,眼淚流得比他還誇張。
最後,江顏還是進了搶救室。
多器官功能衰竭,靠著藥物治療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患者所承受的痛苦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堅持得下去的,所以不止一次,有專家建議江老爺子放棄。
然後被老爺子大發脾氣,轟了出去。
江顏隻是微笑。
其實在那一個禮拜裏,她進了三次搶救室。隻是江老爺子想辦法給瞞了過去。
甚至冷嘯天都不知道。
這一次,她一夜在鬼門關外掙紮。
冷嘯天坐在sk公司的總裁辦公室的吧台,心口不停傳來的悶痛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冷靜,一瓶又一瓶的伏特加下肚,他還是一點醉意也沒有。
他眼前晃過從遇到江顏,到現在的一幕幕。
然後突然發現,他對江顏有多少虧欠。
他說過的,會傷到她的話,他做過的,他暗示的,他無意識的……她過去所有的委屈,全化作帶著荊棘的鞭子,一下一下地抽打著他。
他想,是不是就因為他傷她太多,所以在她身體千瘡百孔的時候,不允許他陪在身邊?
冷嘯天仰頭,又是一瓶路易十三見底。
辦公室的門砰一聲巨響。
蘇墨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老大老大,我查到小顏顏住的醫院的地址了!”
冷嘯天倏地回頭站起身,過大的動作帶動一桌子酒瓶全哐當哐當落地,在七彩細膩的燈光下,像碎了一片星海。
蘇墨驚愕:“老大你喝了多少酒……”
冷嘯天跌跌撞撞地走過一地碎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