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是一隻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的隊伍。他們唯一統一的就是漆黑的皮膚,卷曲的黑發。
他們到達距離貨輪大概一海裏的地方時,一名臉上蒙著塊黑布的獨眼龍靜靜地站在一艘炮艇的前方,獨眼裏閃著藍幽幽的猙獰光芒注視著貨輪,那眼神,就如一頭餓了三天的餓狼看見一隻鮮美的小羊羔。
他拿起手裏的對講機,凶狠地喊道:‘兄弟們,肥牛就在眼前,幹死他!’手一揮,所有的炮艇齊齊開炮。
頓時,幾十枚火箭彈拖著耀眼的亮光,尖銳的呼嘯聲打破夜晚的寧靜,成扇形撲向貨輪,轟轟轟!接連幾十聲爆炸聲伴隨著閃亮的亮光在貨輪上響起。
劈裏啪啦,船體上大塊大塊被炸碎的金屬碎塊墜落進海水裏,水花四濺。
就在火箭彈擊中貨輪的同時,貨輪上的雷達也發現了這些不速之客,刺耳的警報聲嗚嗚嗚地響了起來,水手們馬蜂被炸窩似的哇啦哇啦的呼吼著,手裏提著大大大小小的槍支從甲板下麵的臥室中蜂擁著衝上甲板。
‘臥槽,哪裏在打~炮?’一名衝上甲板的大漢站在雨水中,渾身纏滿一條條的子彈帶,手裏提著一挺重機槍,四處張望著大聲怒吼。
咚!一聲巨響就在大漢身後爆炸,啪!一隻重機槍重重地摔落到地上。接著,啪嗒啪嗒,碎肉塊混雜的血水從天上落下來砸到甲板上,鮮紅的血水帶著小小的碎肉細骨混在甲板上的雨水裏滾滾流去。
其餘大漢都是些腦袋紮在褲腰帶的亡命之徒,麵對被炸碎的大漢沒有一點懼怕之色,看清楚火箭彈來自貨輪之外的十多艘模糊的炮艇。迅速搶占到船玄後麵,探出頭來舉起衝鋒槍,架起重機槍對著船玄外模糊的炮艇猛烈地開火。
噠噠噠噠噠!
三四百支武器同時開火,隻見到沿著船玄一圈,不斷地有火光閃爍。
轟,一發火箭彈擊中船玄,將一整塊船玄連帶著躲在船玄後麵的三名大漢炸飛起來,三名大漢啊啊啊地慘叫著,嘩啦嘩啦地滾落海中,咕嚕嚕地冒著泡,沉下了海水裏。
‘索馬裏海盜!臥槽,是狗日的索馬裏海盜!兄弟們,打啊!’有人認出了遠處的遊艇來曆,高聲咒罵起來。
貨輪周圍的船玄後麵,噠噠噠的槍聲響得更加激烈,大漢們端著槍借著半人多高的船玄,拚命地掃射,子彈的密集程度堪比稠密的雨幕。
就在貨輪上的警報嗚嗚嗚地響起來的時候,範偉挺身一把掀翻騎跨在他身上的金發女郎,一腳踢翻另一名赤裸裸地跪在他身邊給他放鬆肌肉的紅發女郎,抓起褲子套上就往外跑。
來到甲板上站在船玄後麵探出眼睛張望,耳畔到處是激烈的槍聲,遠處十幾艘炮艇不停地發射火箭彈轟擊著貨輪,貨輪已經被打得到處是窟窿,四處火焰亂串,船頭船尾濃煙滾滾。
水手們的還擊毫無威脅,由於距離太遠,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手中輕武器的射程範圍,對炮艇上的人構不成威脅。
轟隆!一聲悶雷響起,星光燦爛的天空已經被烏雲覆蓋,烏雲愈壓愈低,好像就要壓到貨輪的駕駛艙頂上。
海浪像一座座小山翻滾著向貨輪撲來,貨輪在巨浪中搖擺著隨時都有被海浪掀翻的可能。
‘啊,範偉先生,你也出來了,小心,到處是子彈。’時刻關注著範偉的羅西跑到他身旁,關切地說。
‘怎麼回事?’範偉鎮靜地問道。愈是危機的時刻,他愈能保持冷靜。
‘麻辣隔壁的,我們遇到索馬裏海盜來搶劫了,上帝保佑這些該死的罪人下地獄!’羅西指著遠處還在不斷開炮的炮艇,高聲咒罵道。
強盜搶土匪?!這是範偉的第一個念頭,緊接著他就想到自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還站在同一條船上。他忍住笑凝問:‘情況怎麼樣?’
‘上帝保佑,這幫狡猾的黑鬼,強盜,他們的炮艇始終吊到一海裏開外,這個距離,我們的槍支已經超出了有效射程範圍,對他們威脅不大,可是卻在他們火箭彈的轟擊範圍內。臥槽這幫黑鬼,他麻辣隔壁的太狡猾了。我們船上沒有重型武器,我早就給維克托先生建議配置幾門重炮,他就是不聽,唉,再來幾十發火箭彈,我們都要變成海裏的魚食了!’
轟隆轟隆,接連幾個大炸雷在貨輪上空炸響,滴答滴答的雨滴落了下來,海風呼呼地在耳旁呼嘯,吹得貨輪甲板上的雜碎到處翻滾。
羅西抹一把臉上的雨水,這時刻還有心情罵罵咧咧地嘮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