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邊走一邊說笑著,突然水兒說道:“參見戴妃娘娘。”
咦?
怎麼走著走著參見起娘娘來了?
我看不見,也就沒有跪下來,站在那裏豎著耳朵聽了起來。
就聽見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了來,說道:“大膽的奴婢!見了本宮居然敢不下跪!活膩了麼?”
媽呀,不就是一個妃子麼?有必要搞得跟太上皇一樣麼?
水兒說道:“回戴妃娘娘,翩翩她眼睛看不見,請您饒了她吧。”
戴妃冷冷地說道:“眼睛看不見?”
“是的,奴婢剛扶著她出來走動走動,沒有想到遇見您了,奴婢該死。”
這時,又一個聲音傳了來,說道:“娘娘,這個瞎了眼的丫頭,好像是柔美人宮裏的,被木頭砸了腦袋,然後瞎了。”
這個女人應該是戴妃身邊的一個丫鬟,看來宮裏麵的消息傳遞得果真是很迅速。
就聽見戴妃又問道:“你是柔美人宮中的?”
我側了側耳朵,發現眼睛看不見了之後,耳朵的聽力確實是提高了不少。
水兒答道:“奴婢確實是柔美人宮中的。”
戴妃冷笑著說道:“本宮沒有問你,本宮是問那個瞎子,她不會是個又聾又瞎又啞的人吧?”
我答道:“不錯,我是柔美人的宮中的,戴妃娘娘有何請教?”
戴妃說道:“放肆,在本宮麵前居然不自稱奴婢!”
估計這宮中的人都以為我是柔媚帶進宮裏麵來的侍女,所以對我一點也不重視。
我說道:“戴妃娘娘多慮了。”
戴妃好像很生氣,說道:“不要以為你這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就能讓本宮息怒!”
我舒了一口氣,苦笑了一聲,說道:“那真的不好意思,給娘娘您添麻煩了。”
雖然我現在看不清楚戴妃臉上的表情和相貌,但是我能猜到此刻她的臉一定非常難看。
因為她的聲音很氣憤,無論是誰在如此氣憤的時候,都不可能有好的臉色。
戴妃娘娘似乎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既然你的態度還不錯,那本宮也不必再得理不饒人了,跪下給本宮磕三個響頭,本宮就不追究此事。”
我淡淡的笑了笑,不就是磕三個頭麼,又不是沒有磕過。
在清明祭祖的時候,我長長對著祖宗的靈位磕。
她雖然不是我的祖宗,那就把她當成是靈位吧。
她是不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的,估計還是冷著臉在看笑話吧。
“戴妃娘娘是娘娘,高高在上,我對著您磕幾個頭也是應該的。”
水兒在一邊輕輕說道:“翩翩————。”
我示意她不要出聲,現在我們鬥不過人家,隻能暫時忍氣吞聲。
慢慢地摸索著跪了下來,我隻覺得膝蓋一陣疼痛,仿佛跪在什麼堅硬的東西上。
隱約地聽到了對麵的宮女們的笑聲,那笑聲是那麼的開心和冷漠。
我咬著牙,磕了三下,正準備要起來的時候,戴妃又說道:“本宮說的是磕三個響頭,你隻是磕了頭,但是本宮沒有聽見聲音。”
她說著,又故意對兩邊的宮女說道:“你們聽見了沒?”
宮女們都說道:“沒有。”
我的心一陣抽搐,戴妃我記住你了,將來我一定睚眥必報。
我就不信,現在我鬥不過你,以後我還是鬥不過你。
想著,我強忍著膝蓋上的疼痛,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他爺爺的,老子的頭本來就疼,還沒痊愈哩,現在又要這麼重重地磕,登時就像裂開了一般。
這時,就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你們在幹什麼?”
是李宇航!
他爺爺的,這個沒良心的家夥!
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如果不是他一定要娶我,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想著,我本來不是很生氣的心裏,頓時氣滿心懷。
我跪在那裏,麵上盡量裝作很平靜,也故意裝作沒有認出來他。
“戴妃娘娘,剛才那一個頭,磕得夠響的不?如果可以,我再給您磕第二個響頭。”
我說著,故意將響字說得重重的。
李宇航已經到了身邊,戴妃眾人說道:“見過王爺。”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翩翩,你怎麼跪在這裏?”
他的聲音很是震驚,略微帶著一絲憤怒。
我倒是用平靜冷漠的聲音,說道:“謝王爺關心,奴婢隻是在接受戴妃娘娘的教誨。”
雖然看不見他的臉,我還是能感覺到他的聲音中已經帶著濃濃的憤怒。
“戴妃,翩翩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對待她?”
李宇航說著,伸手將我抱了起來,膝蓋上的疼痛,頭上的疼痛,已經讓我有些無法呼吸了,我感覺他的臂彎真的好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