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帶著季小春進入了她們長住的地方,找到了這裏管事的築基女修。
“師叔,我們在這些人中意外發現了一個有靈根的少女,桐若師叔說送去他那兒做一名雜役弟子,您看如何?”女修恭敬回稟正在查看玉簡的築基女修。
築基女修看了一眼季小春,低下頭去淡淡說:“既然有靈根,桐若師兄又想要,也算是她的造化,送去桐若師兄的府邸吧。”
“是。”女修應了一聲,帶著季小春下去,幫她梳洗,又讓她換了一身更好的衣裳,她幫她把辮子解開,重新替她梳頭,季小春坐在凳子上任女修動作。
那女修知道她神智不清,並沒有避及,看著她說:“即便你有靈根,桐若師叔為什麼要讓你去當他的弟子……看來還是運勢好,以後也算是同門,希望你能忘了這裏的一切吧。”她給她服下了‘解藥’。帶著她從那個種滿槐樹的地方出來。
她給季小春換了一身淺藍色門派服飾,頭發也梳了雙髻,季小春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而這漁村來的少女普遍顯老,她們也隻以為她十六歲而已。女修帶她走到外麵,那名叫桐若的男修正等在門口。
“師叔,您親自來了?”女修有些詫異。
“你們在這裏行走不方便,還是我親自帶回去吧。”桐若點頭道,他像季小春招了招手,微笑說,“娜塔,過來吧。”季小春不知道這所謂藥效要什麼時候消失,她乖順地走過去,兩眼依舊茫然直視前方。
女修見季小春動作呆滯,忙說:“師叔,我已經給娜塔服了解藥,大概還有兩個時辰她就正常了。”
桐若說:“我知道了,你有事便先回去吧。”
桐若帶著季小春上了他的法寶,他怕娜塔掉下去,還牽著她的手,腳底下流雲變幻,季小春低下頭看到正是日光最盛的時候,天道二字格外耀眼,天道宗的建築此起彼伏,重岩疊嶂,門派弟子很多,非常繁盛。桐若沒有直接帶她回自己的洞府,而是先降落到一處廣場上。
這個廣場人非常多,男女煉氣弟子們盤坐在地上,表情靜微,季小春從半空看到此刻正有一個白衣女子坐在道台上講道,築基中期的修為,聲音平淡寧和,總有些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倒是奇怪了,這位桐師叔已經是築基後期的修為,為什麼要來聽一個築基中期的女修講課。季小春仔細朝人群中看,發現這當中竟然有許多築基期的修士!
桐若師叔帶著她降落在人群的最後麵,他溫和對她說:“娜塔,我們先聽一會兒道會再回去吧。”他拿出兩個蒲團讓季小春坐下,隨即專心聽道台上的女修講道。季小春乖乖在蒲團上坐好,看了一眼道台上的女修,頓時愣住了。
這女修長相極美,用傾城絕色來形容絲毫不過分。柔軟的長發如雲緞披在肩上,菱形的鳳眼帶著淡淡的水波,睫毛濃密纖長,皮膚雪白無暇,發上僅綴有綠色流蘇落在她肩上,陽光澄澈落在她眼中,身上,這個女修整個身體仿佛溢出淡淡微光,真如神女般光華萬千,
季小春看著她久久不能回過神,震驚得連麵上表情都忘了掩飾。好在桐若看著女修講道非常認真,根本沒有注意季小春,她的手拽著蒲團許久,才緩緩鬆開。
蓮大人此時正在竹舍中打坐,他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輕聲問季小春:“怎麼如此激動?”
季小春沒有回答他,蓮大人便朝道台上看去,隨即閉上眼淡淡一笑:“這女子倒是長得極為好看,但是你也不至於如此失態吧。”
季小春說:“沒什麼,隻是聽得認真了。”
這女子講的是什麼她全然沒有聽進去,隻是不過一會兒道會就到了尾聲,那女子慢慢站起身,說:“今天的講道就到這裏,淡若寧心,心靜便無靈邪驚擾,眾位弟子便要記住了。”她表情冷淡,白衣在風中輕舞,隻讓人覺得神聖不可犯,貌若神明。
廣場上的人便立刻站起來,恭敬地拱手道:“必定謹記聖女之言。”
聖女?季小春微一皺眉,怎麼一個正道教派還有什麼聖女存在。
“你這人好不知禮數,怎麼不站起來向聖女行禮!”站在季小春旁邊的一個人低聲說了她一句,桐若才轉過頭,發現季小春還坐在蒲團上,她本身就沒有什麼意識,做什麼事要讓別人提醒她才行。
“這位師侄對不住了,這是我新收的弟子。”桐若拱手道,這位弟子一見是桐若師叔,自然不敢多說什麼。等他和這位煉氣弟子說完後,往道台上看去才發現聖女已經走了,心中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