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星蜥蜴密密麻麻,一隻疊著一隻,伸著長舌,皮膚枯裂,它們爬行的速度非常快。以小春的神識,操縱近百隻枯星蜥蜴自然不可能,她用同一神識操控許多枯星蜥蜴,這就導致它們的神態動作一模一樣,攻擊的角度也是一致。
季驚然看她放出了許多枯星蜥蜴,笑道:“這妖獸極為逼真。”他手合攏又張開,沙地上空出現了許多拿著長刀穿著戰甲的人,他們列成一個方陣,臉陰沉肅穆,身上仿佛帶著黃土之下的久遠氣息,他們將刀一舉,立刻向小春的枯星蜥蜴們砍過來。
空中飛起無數沙塵,周圍的人都看著那些兵卒各自做出不同的動作,麵部或是憤怒或是冰冷無情,它們手中的刀砍到迎麵跳起來的枯星蜥蜴身上,小春頓時感覺自己的神識被壓得毫無反抗之力,腦中一痛,枯星蜥蜴已經被兵卒砍成兩半,又變回了黃沙,她看著空中的軍隊,突然覺得震懾,這才是築基修士的實力,她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剛才那隻巨雕,不過是季驚然讓她了。
她後退一步,說:“驚然師兄,我輸了。”
空中軍隊長刀一收,那些人竟然像是被腐蝕了一般從頭發兵甲開始往下掉沙,然後是皮肉,然後是骨架。白沙漫天,漸漸塵埃落定後,季驚然才微笑著說:“我畢竟是築基修士,可不能讓你贏了去。”
周圍圍觀弟子也讚歎於季驚然的神識和強大的擬物手段,擬物誰都能做到,但是如此精細的擬物,卻不隻是神識強大就可以的,季小春擬出的蟒蛇、枯星蜥蜴也是極為生動,卻不像這些兵卒,從內髒模擬到皮肉,絲毫不差。
兩人比完了就出了沙地,也有煉氣弟子看了剛才那一幕,摩拳擦掌凝聚白沙去了,沙地倒是比剛才熱鬧不少。兩人和季天寶、歐陽川走出人群,歐陽川笑著說:“你還說我比你厲害,你神識可比我強大多了。師弟你可別學清風師叔真人不露相,要不是那次萬魔黑山之行,誰知道清風師叔竟然如此厲害。”
“什麼真人不露相,”季驚然一本正經說,“我這相不是露了嗎。”
季驚然與歐陽川又陪小春天寶逛了一會兒,兩人就進了五行異變碑中試煉。小春拉著季天寶又試煉了所謂白骨千軍,這白骨千軍中滿是妖獸的骨架,但是這些骨架擁有妖獸近三層的實力,被打散之後還能重新聚合,非常堅固,很難被破壞。小春勉強從白骨千軍中脫困的時候,回頭看到季天寶還深陷一個熊形骨架的懷抱,吱哇亂叫難以掙脫。
小春無奈,指揮自己新得來的法器子母玉刀去幫它,她放出四把刀各攻向熊形妖獸的關節部位將它的雙臂打散,玉刀飛回,季天寶也得以脫困。
擺脫身後一群跟著他狂跑的骨架,季天寶跳出白骨千軍的試煉室,穿了口氣,抹了抹自己的額頭:“好煩,那隻大熊每次都抱著我不放,和我娘一樣。”
“或許那時一隻充滿母性的妖獸,它把你當成她的孩子了。”小春順著他說,又看到不遠處的鎮魂塔,問季天寶,“天寶,你再仔細給我講講鎮魂塔的事情吧。”
“好,咱們邊走邊講吧。對了,我晚上想吃醬排骨和酒釀豬蹄……”
季天寶告訴她,鎮魂塔裏麵的妖獸都是祖師從四方大陸殺的,妖獸等級從獸期一階到形期一階不等,不過給煉氣弟子試煉的妖獸等級最高不超過獸期七階,妖獸魂魄比骨架厲害,能保持妖獸近七層的力量。鎮魂塔看上去是一座看不見頂的高塔,實際上進去之後就像到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的空間是交疊的,極為複雜,鎮魂塔很多層級都會交疊在那個世界裏。
而弟子的排名,則是以在裏麵堅持時間的長短和收得妖獸的魂魄多少來計算,前三名每人獎勵二十中品靈石和一件上品法器,第一名的獎勵則還有額外的一枚築基丹!
那可是築基丹啊,小春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築基丹什麼樣子,她雖然垂涎,但是也知道,以自己的實力在無數內門弟子中取得第一名就是癡人說夢!再說她以五行靈根之體,四年內達到煉氣八層本就惹人注目了,再來一個鎮魂塔試煉第一,這不是找死的招人懷疑嗎。
小春沉思了一會兒,說鎮魂塔是法寶倒是貶低了人家,難怪行仙門可以稱為昆虛第一大派,沒有點壓箱底的東西可不敢拿出手。
隨後的半個月,小春早起練琴,練習身法和子母玉刀的掌控,有事沒事就拉著季天寶朝演武場跑。經常季天寶正與自己的木偶人打架,就將長劍一扔,堵住耳朵道:“受不了了!季小春求你別再彈了!”
小春隻會兩個指法,勾挑,古琴的琴音雖好,但是一直就聽那兩個調子誰受得了。她那一首勾挑練習曲翻來覆去彈了無數次,連季天寶都把調子給記住了。蓋天和小翼早受不了去山峰另一麵玩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