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寒冷了許多,行仙門身處高山之上,寒冷的時候會更加厲害。守門的修士將手揣在懷裏,眼看著山下一片落木凋零,前些天紅燦燦燃滿了山坡的楓葉也落光了。
“怕是要下雪了。”他對另一個人說。“鄭師兄不是說來替你的班嗎,怎麼還沒來。”
另一個修士說:“你一個修士,還怕冷不成。鄭師兄今天忙著呢,估計是來不了了,你也知道祖師收徒嘛,排場總是小不了的。”
先前說話的修士說:“倒是不冷,就是這天看著覺得冷。”他又豔羨說道:“什麼時候咱們哥倆也能有那機遇,被化神祖師收為弟子,那季師祖以後的修行之路可順暢多了。說來也是好笑,那孩子今年不過十二三,我們卻要叫他師祖。”
另一個修士冷哼一聲:“人家用四年修行到煉氣十層,你我哥倆用了十年才修到煉氣八層,天資不如人,以後還有得我們低三下四的時候……”正說到這兒,突然感覺到上頭飛過一個人影,那人影撞在護罩上一時沒有防備,給彈出老遠。
“那誰,是哪派人物,怎麼闖我行仙門來了。”另一個修士喊了一聲,卻沒有聽到回答,守門兩修士頓時戒備起來,拿出自己的長刀法器走向那個摔下了的人。
摔下來的是個姑娘,穿著一身淡青色布衣,模樣也算是清秀,正好奇看著自己手中的玉牌。
小春正奇怪自己的行符令怎麼失效了,就看到兩名穿著門派服飾的煉氣八層的修士向她走過來。她忙從地上起來,說:“兩位師兄好,我是行仙門的外門弟子,這是我的行符令。”她把自己的玉牌遞出去,修士接過她的玉牌一看,確實是行符令,神識掃進去裏麵的各種信息就出現了。行符令失效這種事一般是不會發生的,修士覺得奇怪,最開始說話的修士說:“師妹這行符令古怪,可不能隨意放你進去,你和我一起去執事堂找周師叔問問吧。”
小春點點頭,隨著那名修士進了行仙門中。各處景致到沒有什麼變化,隻是覺得熱鬧了許多,修士們走在路上,飛在空中,禦獸的,駕著法寶的,來來往往。
她問那名修士:“師兄,門內可是有什麼喜事,難道又有師祖找雙修道侶了?”
修士說:“今天我們祖師收徒,你知道季晨山季師祖嗎?他轉拜入祖師門下,今天要舉行收徒儀式的,你要是趕得上,還可以見見祖師的真容。”
季晨山不是拜在子虛道人名下嗎,怎麼突然就轉拜入化神祖師名下了?小春這些年也沒怎麼聽說這祖師的事情,行為處事極其低調,長什麼樣子外界也不得知,他為什麼突然收晨山為徒?小春說:“聽師兄一說,我肯定要去看看了。”
晨山能拜入化神祖師名下對他來說肯定是更好的,雖然祖師的意圖令人難以揣測,這轉拜師父豈能說拜就拜,晨山才煉氣期,子虛道人作為他的師父也是綽綽有餘的。
到了執事堂中,修士帶著她進了執事堂一堂,直直朝著裏屋走去,裏屋坐著一個白胖的中年築基修士,修士將小春的行符令遞過去,說:“請師叔看一番,這位師妹的行符令不知為何突然就失效了。”
周師叔把行符令接過來,看一眼,就嵌到桌子上的小凹槽中,不過一瞬間,周師叔麵前浮出一麵光幕,他看著光幕中的字,眼神變得嚴肅,又定定看了許久,才轉向季小春問她:“你一年前是不是參加過萬魔黑山的戰鬥?”
小春點點頭,說:“是的。那時候師妹與隊友留在萬魔黑山清剿殘餘魔修,誰知道遇上一隊實力極強的魔修,隊友們喪命者眾多,我也是僥幸逃脫,卻陷在一個山穀中出不來,用了大半年才逃出來。”
周師叔說:“這事情我也知道,當時是李師弟帶著你們這隊人,最後回來的卻隻有林家兩兄弟,他們說別的人均已喪命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周師叔打量了她的修為,嘴角挑出一抹笑容,“看來你還因此修為長進,今年不過十四五歲,修為已是煉氣八層,在外門弟子中算是佼佼者了。”
小春暗自咬牙,那兩兄弟真是當她死了。當時她被打入魔頭的地盤中,要是沒有佛心珠的保護必然會死,她還曾一度當林澗是好友,是她太嫩了。小春笑笑:“弟子不過是氣運好而已,山穀生活艱難,弟子受到的磨練頗多。”
周師叔說:“你的行符令沒有問題,不過是那次前去的人都是被標注死亡了的,當時魔修餘孽未清,為了宗門安全,死亡修士的行符令都是被防護罩隔除的。”他手指挑了幾下,把靈光打入小春的行符令中,再把行符令還給她:“這便好了,宋師侄你帶她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