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兒跳到小春懷裏,小春發現它已經將自己偽裝成普通的貓,它看起來一點都不凶惡,隻要把尾巴偽裝好了,就是一隻普通的家貓,不喜歡逮耗子隻愛曬太陽的那種。小翼自動鑽進了小春的袖子裏,天問身上可不舒服,魔頭身上它又不敢跳上去,還是藏在小春身上好。
流青陽帶著小春和天問走進了村落裏。小路不寬不窄,路邊種著的橘子樹已經結了黃橙橙的果子,來往的人還會與魔頭打招呼。
“青陽先生回來了啊!”
“您可回來了,您母親的病還好嗎?”
流青陽會笑眯眯地說:“還好。”
秋天的村落,一壟一壟的田裏種著穀子成熟了,蔬菜也長得很好。天高雲淡,遠處就是微黛的山丘,村子裏的小房子散落田野中,富一些的小房子用土磚青瓦,窮一些的小房子就用茅草木板,籬笆圈著小院子,種著棗樹橘樹,黑狗繞著他們走過去,也不咬人。小春看了看那條黑狗,她總覺得蓋天長大了就是這個樣子的,又黑又瘦,看起來病怏怏的懶兮兮的。
不會的,小春安慰自己蓋天好歹是妖獸,肯定不會是這樣的。
穿過一條小路,迎麵走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婆婆,她手裏拿著一個藍布蒙著的竹籃子,笑眯眯地塞到流青陽的懷裏,魔頭於是停下來與老婆婆說了一會兒話,他們說的話應該是小地方的方言,小春反正沒聽懂。老婆婆走過天問的身邊,還踮起腳摸了摸天問的腦袋,天問微彎下身體讓老婆婆摸著方便些。
小路盡頭種著幾棵鬆樹,一個院子,木頭門,門上還刻著書香齋三字。流青陽帶著他們跨進院子裏,遂聞一陣書聲琅琅。小春往屋子裏一看,裏麵不都是些小蘿卜頭,搖頭晃腦稚嫩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念著書。一個山羊胡子的老先生正站在他們之中,他讀一句,蘿卜頭們跟著讀一句。
小春有點明白了,這可能就是天問與魔頭常提及的那個私塾。
蘿卜頭和山羊胡子都很陶醉,等一篇文章讀完了,山羊胡子才發現流青陽來了。他不慌不忙讓蘿卜頭們自己讀,才慢悠悠走出來,山羊胡子笑著說:“青陽,好久沒有見到你了。”眼睛瞟到小春,山羊胡子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說:“想不到,你的口味這麼獨特……”
魔頭歎了一口氣:“呂休,說什麼呢你。”
呂休捋著自己的胡子笑著說:“老夫不過跟你玩笑,小姑娘小小年紀,修為竟有煉氣八層,年少有為啊。老夫記得青陽在這個年紀也是如此修為吧。”小春現在已經消除了經脈中小半的電絲,修為順理成章漲到了煉氣八層。知道這位也必定是了不得的人物,小春隻是說:“前輩謬讚,晚輩不過是機緣好些罷了。”
“機緣好些?你覺得這是自謙吧,老夫可要告訴你,這機緣啊,可比那資質重要得多,不然以你五靈根的資質,耗費十數年也修不到這地步。老夫告訴你,你若是與那流魔頭在一起,機緣必定還要更好些……”呂休一本正經地說,山羊胡子還一顫一顫。
小春隻是聽著,隻覺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前輩都是難伺候的啊。
魔頭稍稍沉吟,與呂休說:“不要逗她了,我來找你是有事的,我得與你細說。”
山羊胡子麵色一肅,手虛虛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兩人進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