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某種會傳染的東西一樣,這些人一個接著一個地定在了那裏,從外麵看來,真是分外滑稽。
可是,被定住的人可一點都不覺得滑稽,他們兀然意識到,自己很可能中計了。
果不其然,在他們定住了以後,他們被符籙隱藏好的身形也漸漸地顯露了出來,凜天峰和龍虎宗、紫宿宗的人不再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而是一個接著一個地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朝著這群被定住的人看了過去。
他們的眼裏有著一模一樣的、冷冽而寒徹透骨的光芒。
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察覺到情況不對勁,想要後退一步,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結果,他們身後就像有著一堵看不見的圍牆一樣,一碰到那裏,他們的腳步就再也無法往後走了,讓他們退無可退。
“哢噠……”一陣輕巧的聲音從他們腳下響起,一陣強烈的藍光過後,他們頓時發現,所有人的身形都顯露出來了。
本來來勢洶洶的三支隊伍,就這樣被阻隔在了距離凜天峰眾人十米以外的地方——冷汗,從他們的額頭上緩緩地冒了出來,順著他們的臉頰,滴到了這片泥濘的土地上。
人往往會因為未知而感到恐懼,對於這三支隊伍來說,也是如此,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也不知道君曉陌他們會怎麼處置自己。
“嗬~”一聲輕笑,從凜天峰的隊伍中央響了起來,眾人讓了開來,一身紅衣的君曉陌從一群身材高大的師兄弟之間走了出來。
“你們還真是精力充沛啊,這麼早就過來和我們打招呼了。”君曉陌的嘴角噙著一抹帶著嘲諷的笑意,“說說看,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是想要我們手裏的牌子?還是說……根本就是想要我們的命?”
說到最後,君曉陌的笑容徹底地不見了,眼神像是兩把淩厲的刀子,往這些人身上“嗖嗖”地紮了過去。
其中一支隊伍的領隊人本來被君曉陌的氣勢給嚇得倒退了一步,隨即,一股怒意從他的心中滕然升起——
不過是一個練氣六級的人而已,他都已經到達練氣十二級巔峰了,很快就能衝擊築基期了,他幹嘛要怕君曉陌這個廢物?!
這樣想著,他上前走了一步,對君曉陌橫眉冷瞪道:“君曉陌,你最好現在就放了我們,否則,你待會兒就知道後悔怎麼寫!”
“哦,這樣啊……”君曉陌摸了摸下巴,挑眉說道,“但我覺得,放了你們才是真會後悔呢。你看,我都困住你了,你還是一副想要找我拚命的樣子,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一樣。”
君曉陌說得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歧義,讓不少人都笑了起來。
當然,被困的那些人可是笑不出來的,他們的領隊人既憤怒又不屑地冷笑道:“你就隻能趁著現在磨一磨嘴皮子了,待會兒小心得哭出來!”
“哦?我倒想知道,被困的你要怎麼樣才能讓我們哭出來呢。”君曉陌挑了挑眉毛。
“當然是……”領隊人正要說什麼,耳邊卻傳來了一聲冷冷的嗬斥聲——“閉嘴!”
這一聲,自然是杜詠旭通過傳音符說出來的,直接傳到了領隊人的耳邊,其他人都聽不見。
於是,在君曉陌眼裏,這個還在叫囂著要報複的領隊人忽然一頓,就悄無聲息地沒下文了,隻是用眼睛來瞪著自己。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君曉陌相信,自己身上已經被戳出無數個小洞洞了。
君曉陌眯了眯雙眼,思忖了片刻後,忽然輕輕地笑了一聲,說道:“我明白了,你們之所以那麼堅定地相信自己能夠逃得出去,是因為你們上麵還有一個指令者吧?讓我想想……是恒嶽宗的人?”
君曉陌的話語讓剛剛破口大罵的領隊人頓時一噎,心裏緊張了一下,然後色厲內荏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指令者的,真是可笑!”
“可笑的是你吧,作為一個宗門的領隊人,居然要聽從另外一個門派來行事。”君曉陌毫不猶豫地用最刺人的話來刺激著對方的某根神經。
這句話對於一個領隊人來說,其實是十分地侮辱的,畢竟,這是對他能力的一種質疑。可惜,他找不到任何的話來反駁君曉陌。
他隻能心虛地瞪了幾眼君曉陌,然後把頭一撇,不說話了。
“既然你們都不說,那我也隻好拿一些東西來招呼一下遠道而來的‘客人’了。”君曉陌不緊不慢地說道,讓被困住的那些人神經一緊,額頭的冷汗冒得更多了。
他們的心裏忽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