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2 / 3)

“你……你怎會……知道這些?”她驚訝地瞪大眼,沒料到他竟會知曉這件事情。

“隻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我自然就會知道。”

海鬼讓莫測高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徑自轉身遊回岸邊。

予霧反射性跟在他後頭遊去,並在他上岸時追到他。“你……調查我?”她急忙拉住他,問。

聳聳肩,他不置可否,隻道:“你真寧願進宮去和一大群女人搶一個男人?”

予霧冷著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也沒回答我的。”

濕淋淋的兩人僵持對望著,誰都沒有伸手抹去不斷自發梢滴落的水珠,仿佛那是一種認輸的行為。

須臾。

“你……”他率先打破沉默,粗嗄道,“真的那麼不想留下來?”

“我……”她垂下眼,咬著唇誠實道:“不是想不想,是不能。”

“‘不能’並不代表你‘不想’,對嗎?”他的表情略微柔和下來,似乎燃起一絲希望,“而你‘不能’的原因,是因為怕康熙那家夥一怒之下,遷怒到尚夏公主一家?”

予霧搖頭,“康熙皇是個明理的君王,倒還不至於如此不講理。”

“你這是在替他說話?”他挑高眉,臉部線條又緊繃起來。

“我沒有在替誰說話,隻是就事論事。”她說明道,明顯感受到他對當今皇上的敵意。可,為什麼?

“我‘不能’留下來,是因為我有我的使命——”她望向他,繼續說道,“我自幼即被選定為護國女巫,預備入殿修行,若不是因為跟著公主嫁來中國,我早已……”

“可如果不是我們救了你,你根本就‘沒命’去達成任何‘使命’。”

他抓住她單薄的肩頭,既霸氣又傲然地再次宣告他是她“救命恩人”的事實。

“況且,隻要你選擇不回去,再過一陣子,他們就真真正正地認定你已經死了——”

“我……死了?”她怔忡了下,隨即連聲急問,“什……什麼意思?難道夏兒不知道我在這兒?你沒有告訴她?”

“我從不自暴身份和行蹤,所以也不可能暴露你的。”

“可……可這樣,夏兒不知會如何心急呀!”

她蒼白著臉,已顧不得濕漉漉的單衣仍緊貼著她姣好的身軀,回身就要往石堡的方向跑去。

“我必須立刻離開這裏,夏兒肯定擔心死了。”

“不行,你還沒履行我們的約定之前,哪兒都不能去!”他抓住她,堅持道,“一切等見到雲晨風再說!”

猛地被他從身後使勁拉回,予霧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而且沒有我,你根本無法離開這裏。”穩住她的身子後,海鬼讓沉聲指出最實際的問題。

予霧死瞅著他,急得紅了雙眼:“我根本不認識你們口中的雲晨風,為何你非得要我去見他不可?”她怎麼都想不明白!

海鬼讓輕輕執起垂掛在她胸口的木雕項鏈,道:“因為他有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小木雕。”

“一模一樣?”予霧又驚又愕,“不可能!”

“我見過,確實一模一樣。”他篤定地點頭,“而且它上麵也刻了兩個字。”

“刻字?!”

她的木雕上刻有“予霧”二字,是父親交給她的,要她無論如何都要隨身攜帶著,所以,天底下怎可能會再有第二個和她一樣的項鏈呢?

“它上頭刻了什麼字?”

見予霧的心思被拉了回來,海鬼讓淺揚唇角,正打算開口時,突然——

“鬼哥哥!”

一聲嬌嫩清亮的喊叫驀地鑽入兩人之間,隻見抱兒氣喘籲籲地朝兩人跑來。

海鬼讓皺起眉,快速抄起他散置在一旁岩上的衣物,利落地將予霧包了個密不透風。而予霧亦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這才注意到他仍****著上半身,但他的衣物已全到了她身上。

“哎喲,鬼哥哥,你幹麼一副防色鬼的樣子呀?我又不是男的!”抱兒誇張地嚷道,眼神還不斷在兩人身上來回溜轉。

“你來做什麼,有話快說,有屁——”

“停!”抱兒抬起手,高聲喝止道,“鬼哥哥!在予霧姐姐麵前是不可以說這些粗言粗語的唷!”

她機靈地瞄了下雙眼微紅的予霧,隨即以手肘頂了頂海鬼讓:“鬼哥哥,你是不是欺負予霧姐姐了?”

予霧搖搖頭,將海鬼讓的衣服從自己身上拿下,正欲還給他時,又被海鬼讓給強製地“包”了回去。

“披著,你會著涼的。”他沉沉丟了一句,並轉向抱兒道,“你到底有什麼事?快說!”

“好啦!說就說,何必那麼凶啊!”

抱兒吐吐舌,扮扮鬼臉,又好奇地看看神色迥異的兩人一眼,才道:“羅哥哥回來了。”

廳內。

海羅坐立難安、走來踱去,略帶焦急的情緒別說是令他原本即已泛白的發絲看來更加銀白,恐怕連他的眉毛都要給急白了。

“羅哥哥,你別再走了,我頭都昏了。”

抱兒斜坐在椅榻上,眼珠子跟著海羅在廳中轉了不知幾回,這才體驗到什麼叫“頭昏眼花”。

“鬼哥……交代的差事……沒辦成……我……我能不急惱嗎?”海羅嘟嘟囔囔、自言自語,搞得旁人也跟著緊張兮兮的。

“別急,你待會兒照實說明即可,不會有事的。”海懸不疾不徐地啜口茶,奇異的銀眸裏隱隱透著一股使人莫名安定的力量。

“我說羅哥哥呀,你這差事既然沒搞定,不會等搞定了再回來?!”抱兒跳下椅子,上前拉住海羅,有些不耐道,“你現在這樣擾亂我們,就是你的不對了。”

海羅停下腳步。

“我當然知道,可是……鬼哥?!”

望向海鬼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入廳處,海羅猛地收口。

海鬼讓重新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袍,仍舊是一襲黑;他跨入廳內直接走向正位,劈頭就問:“人呢?”

海羅吞吞口水,支吾道:“雲老板……他……他不肯來。”

“不、肯、來?”海鬼讓挑起眉,似乎對這樣的結果略感意外。

“因為雲大嫂……剛好……剛好臨盆……”

“我就知道!”

海鬼讓拍擊椅把,翻了翻白眼,終於明白事情的症結所在。

雲晨風做事向來條理分明,輕重緩急分得清,可一旦他那寶貝小妻子有事,那麼天底下就再沒有什麼事是大事了!

“他是否有傳你什麼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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