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內有一座哨塔,哨塔頂上就是烽火台,北邙山上也有哨塔烽火台,此時大營內已經點燃了烽火,不多久,北邙山上的哨塔也會點燃烽火,通知洛陽城。
孟津渡前也修建了一座關城,也就是孟津關,它當然不能和虎牢關相比,隻是一座普通的關城。
趙文勝扶著城垛向黃河水麵上眺望,隻見鋪蓋地的大船出現在數裏外的黃河河麵上,氣勢十分壯觀。
“將軍,是怎麼回事?”
士兵指著山上奇怪道:“山上烽火到現在還沒有點燃,會不會是出事了?”
趙文勝望著山頂,心中感到一絲不妙,他們演練多次,隻要下麵點燃烽火,上麵士兵很快就會點燃烽火,從不會耽誤,絕不會像現在這麼長的時間沒有動靜,況且現在還不是晚上,難道上麵的哨塔已經被晉軍端掉了嗎?
越想越有可能,山頂的哨塔並不是秘密,晉軍既然要渡河,一定會先端掉哨塔。
旁邊有士兵提醒他道:“將軍,我們還有蒺藜刺!”
趙文勝頓時醒悟,立刻大聲令道:“速去河灘上播撒蒺藜刺!”
關城前麵是很開闊的河灘,他們沒有防禦的地勢,朱泚便給了他們二十萬枚鐵蒺藜刺,平時不播撒,蒺藜刺鎖在倉庫內,一旦敵軍來襲,他們就會迅速進行播撒。
幾名校尉帶著數百名士兵向倉庫飛奔而去,但打開倉庫後,眾人找了半卻一無所獲,裝鐵蒺藜的二十隻大木箱竟然不見了。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梁悅走過來道:“不用找了,蒺藜刺已經被李紀將軍拿走了!”
就在這時,趙文勝一陣風似的跑來,大喊道:“怎麼回事,還不去快去播撒蒺藜刺?”
“將軍,蒺藜刺沒有了!”眾人無奈地對他道。
趙文勝呆住了,他忽然轉向梁悅,惱怒萬分道:“這是你負責保管的,你給我解釋!”
梁悅很平靜道:“剛才我給他們過了,蒺藜刺已經被李紀將軍拿走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
趙文勝上前一把揪住梁悅的衣領,惡狠狠道:“沒有我的同意,李紀會把東西拿走?你少糊弄我,我看鐵蒺藜是被你偷偷賣掉了。”
梁悅冷冷笑道:“得確實不錯,是我把它賣掉了,我就怕你把它們撒在沙灘上,壞了我的投降大計。”
到這,他忽然猛地一刀,手中匕首刺進了趙文勝的腹部,劇烈的疼痛使趙文勝忍不住慘叫起來,梁悅又連捅十幾刀,刀刀刺中要害,趙文勝來不及反抗便倒地氣絕身亡。
梁悅踩著他的屍體自言自語道:“你確實惡行累累,無法投降,但別擋住我的前途!”
梁悅早有準備,他手下五百士兵將趙文勝的二十名親兵包圍殺絕,他隨即召集諸將。
六名校尉被召集起來,梁悅對眾將道:“數萬晉軍來襲,我們不可能抵擋得住,我已決定獻關投降,要投降者跟我走,不願投降者可以現在離去,想抵抗者,那就隻能追隨趙文勝去黃泉,怎麼樣,請各位表個態!”
六名校尉都知道趙文勝被梁悅殺了,他們也不像趙文勝那樣作惡累累,自然沒有什麼害怕,眾人一起躬身道:“願跟隨將軍!”
梁悅大喜,立刻令道:“插上白旗,開城迎接大軍到來!”
北邙山頂上的烽燧確實被晉軍斥候今上午端掉了,掐斷了孟津關和洛陽城的聯係,斥候同時也封鎖了去洛陽的必經官道,防止敵軍主將派人去洛陽通報。
姚錦還準備猛攻一番孟津關,沒想到敵軍竟然出城投降了,讓他們兵不血刃奪取了孟津關。
這當然是好事,首先就避免了士兵的傷亡,這是最重要的,同時也給他爭取了時間。
有將領把主將梁悅帶上前,梁悅單膝跪下道:“孟津關副將梁悅參見姚大將軍!”
姚錦點點頭,“聽你把主將趙文勝殺了?”
“回稟大將軍,趙文勝惡行累累,不肯投降,還要在河灘上播撒二十萬顆蒺藜刺,卑職無奈,隻能將他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