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敏大喜,連忙道:“保證是最低的優惠價!”
楊密返回相國府,正好遇到劉豐書房童子團兒,團兒急著直跺腳,“相國找先生半不見,都在發怒了!”
楊密心中一跳,連忙向相國房趕去,走到房門口,隻聽劉豐在屋子裏拍桌子大罵,“他到底去哪裏?趕緊去把他找來,快去!”
幾名侍衛倉惶跑出來,迎麵看見楊密,頓時鬆了口氣,連忙道:“楊先生來了!”
楊密走進屋,見劉豐滿臉怒火,驚訝地問道:“相國為何如此動怒?”
劉豐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滿地問道:“你到哪裏去了?”
“卑職卑職去買藥了。”
“買藥這種事讓手下去代勞就行了,為何還要親自去?”
“相國息怒,卑職有些隱疾,南市藥鋪裏有個老名醫,卑職其實是找他看病。”
聽是去看病,劉豐心中的不滿稍微平和一點,又道:“聖上派人回來催錢付軍俸,要三十萬貫錢,但左臧庫的錢隻剩下二十萬貫不到,我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今年的稅賦呢?”
楊密歎口氣道:“相國,現在我們隻剩下三州一府了,它們去年的稅賦四月份全部解送進京,要不就是鹽稅,但現在鹽價已經漲到每鬥六百八十文了,年初才調的價格,還要再漲,百姓就要暴動了。”
“那酒稅呢?還架間稅和戶稅,能收上來多少?”
“相國,前年一下子就收了十年的架間稅,這個不能再收了,戶稅年初已經收過了,還有酒稅可以收,但沒有多少啊!最多幾千貫錢,去年才收八千貫錢呢!”
“你別給我這些,趕緊想想還有什麼辦法搞錢,聖上連下四道金牌催錢,搞不到錢你我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楊密想了想道:“前不久我去左藏庫看過,好像還有些好東西,那座沉香亭就至少可以賣幾十萬貫錢了。”
劉豐臉一沉,“那座沉香亭是興慶宮的東西,連聖上都不敢用,別打它的主意。”
“要不然就賣黃金吧!三十二萬兩黃金,拿出三萬兩就解決問題了。”
劉豐沒有吭聲,左藏庫的三十二萬兩黃金是他們最後壓箱本錢了,必須要子同意才能動用,如果子知道他們居然開始動用壓箱底黃金,肯定會質疑他劉豐的能力,對他的相國評價無疑也是一個極為不好的汙點。
劉豐歎了口氣,“除了黃金外,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相國,還有兩個辦法,一個是賣田宅,現在朝廷手中還有三十幾座官宅,都是五畝以上的大宅,賣掉一部分,籌集三十萬貫錢沒有問題。”
“還有呢?”劉豐問道。
“還有就是抄家了,找幾個富裕的罪臣,抄他們的家,這是來錢最快的,比如仇敬忠的家,比如於太尉的家,比如張司徒的家,抄了他們三家,三十萬貫錢唾手可得!”
劉豐眼睛一亮,這是個好辦法,仇敬忠的家當然不用了,太尉於晟的女兒嫁給了廢太子朱遂,司徒張武濁是仇敬忠的親家,這三家都是朝中權貴,於晟的妻子和張武濁的妻子前幾年還鬥過裙衣,都是富可敵國的權貴。
“相國,光仇敬忠的十幾座酒樓、店鋪、莊園加起來就很值錢了,高價賣給那些富商,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就當他們為軍隊做貢獻吧!然後多出來的錢就作為富餘,為下次籌集軍費做準備。”
劉豐沉思片刻道:“就這麼幹!”
但楊密還有劉思古的事情沒呢!他還真不知道怎麼開口,這是兩件事,就這麼突然提出來,有點唐突了,劉豐不蠢,搞不好會把這件事和他去南市聯係起來。
楊密沉吟一下,決定還是稍稍等一等,等到合適的機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