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一會兒我搭同事的車回去,你們先走吧!”王章超回道。
楊沫倒也沒堅持,君夙天抱著兒子上了車,和楊沫換了下駕駛座的位置。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楊沫道,“你和我哥剛才在聊什麼?”
“沒什麼,隻是他問我當年為什麼要拋棄你和小澤。”君夙天淡淡地道。
楊沫的心驟然一跳,抱著兒子的手微微收緊了一下。這會兒,她有些慶幸自己是坐在後座,至少看不到君夙天說這句話的表情。當年,她似乎隻能這樣做,才能跳脫出那一團淤泥。
可是卻不曾想過,這樣做,對於他會是怎樣的一種傷害,“以後……我不會拋下你了。”她隻覺得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口中,是苦苦澀澀的,就像是在吃著過期的黃連似的,而鼻子,開始隱隱地發酸著。
“不會嗎……”他喃喃著,隨後就像是陷入了某種沉思似的,隻是靜靜地開著車。
等回到了公寓,楊沫不忍心把小家夥叫醒,於是便拿著毛巾輕輕地給兒子擦了下臉,再換上了睡衣,蓋好了被子,才走回到了客廳。今天去看彙演,發生的事兒太多,她都沒來得及好好消化一下。
而君夙天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半垂著眸子,手指輕輕地撫著右手手腕上的手環。
楊沫發現,當君夙天思考問題的時候,好像很喜歡摸著這個手環,而且自從重逢後,她一直就沒看到他拿下過這個手環,不管是睡覺,還是洗澡的時候。
“這麼喜歡這個手環嗎?”楊沫走上前道。
君夙天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手環道,“很喜歡。”
她坐在他的身邊,拉過了他的右手,正想再仔細打量一下當年她買給他的這個手環,他卻反常地從她的手中猛然地把手抽回,就好像她會碰觸到他的某種禁忌似的。
楊沫一愣,君夙天極少才會這樣。對於她的碰觸,他從來都是樂於接受的。
可是剛才那樣……她的腦海中,驀地閃過了在不久以前,她同樣地手指撫摸著他右手手腕的時候,他緊張地把手抽回的情景。
“這個手環,有什麼問題嗎?”楊沫問道。
“什麼?”
“因為你好像很不願意讓我碰似的。”
當楊沫說了這句話的時候,君夙天的臉上,難得的閃過了一絲不自在。他的右手手腕上,有著他所不想要她知道的……
“你想太多了。”說著,他主動拉起了她的手,按著她的手指,包裹在了銀色的手環外,“沒有什麼,是你不可以碰的。”他低語著,唇,印在了她的手背上。
微涼的薄唇,和她手背上的溫度,有著明顯的區別。問她的手心和指尖,是手環的冰涼。
也許,真的是她想得太多了吧,楊沫暗自想著。於是換了個話題道,“今天文工團的事兒,你真要賠那女的演出服的錢?”
“嗯。”他應了一聲,“為什麼不賠呢?”
“根本沒必要賠,就算打架,也是對方先挑起的。”在法律角度上,楊沫覺得自己完全站得住腳……即使君夙天壓根不在乎那些錢。
“放心,就算我真賠了,那人也不敢要的,更何況……”君夙天的唇,自然而然地吻上了楊沫的唇角,“動了你的人,自然得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