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楊沫覺得自己真的是太過一頭腦熱了,她根本就沒學過什麼心理學,卻隻看了兩本心理學的書,就想要梳理他的病因,用心理學的方式去治愈他。
真的是太不自量力了!
周曉彥也站起了身,他的頭發帶著一些晨起的微微淩亂,衣服皺皺的,低著頭,解著還掛在脖子上領帶尾部的結,“也不是。”周曉彥輕輕地道。
“不是什麼?”她看著他低頭這樣解著領帶的結不太方便,於是上前道,“我來吧。”
她的手從他手中接過領帶,手指擺弄了幾下,就解開了領帶。
她的耳邊,聽到了他的聲音如清晨地微風一般,“不是什麼忙都沒有幫上。”
“哎?”她抬頭不解地望著他,卻看到他的眸子正直直地凝視著她,神情是無比的認真,然後,他張開了雙臂,猛地把她摟進了懷中,“我可以感覺得到,有些不同了,也許我會好的。”
當視線中是一片黑暗的時候,當耳邊聽到那不斷砸落下來的雨聲時,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他最不願意去回想的時候。明明腦海中還有意識,在不停地告訴著自己,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可以心中的恐懼,卻還是像當年那樣地蔓延著。
呼吸變得難受,他隻覺得那麼地冷,冷得徹骨而透心,不知道該怎麼做,隻能任由那種黑暗的窒息感,在一點點地吞噬著自己,滿心滿心地都是被丟下和孤獨地絕望感。
就在他覺得宛如快要死掉一般的時候,身體卻又在慢慢變得溫暖,那是……一種很暖的體溫,就像小時候,每次當那體溫接近著他,摟抱著他的時候,他都會覺得很安心。
然後那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一遍遍地低喃著他的名字,一遍遍地說著,她回來了。
那聲音,就像是最美妙的天籟,把他從黑暗窒息中拉了回來。
過了多久的時間?
是十四年,是幾個小時?還是隻有幾分鍾?
他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隻有這一刻,他是如此的安心,是那麼多年來,最最安心的時候。她就躺在他的身邊,如同最初的那般,就好像時光隻是一眨眼而已,其實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他。
原來,他愛她,已經愛了那麼久!
原來,有她在身邊,他可以那麼地安心!
原來,越是縱然和她相處,就會越想要得到她。
沫沫……沫沫……她可知道,他想要她,想得身體都在疼著……
迫不及待地等著她,重新回到他的世界中……
楊沫的背包裏還有兩瓶礦泉水,用這水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後,兩人下山的時候,楊沫看了下手機,是早晨7點。
時間還挺早的,開車回到學校,估計也才9點不到。
因為昨晚下過雨的關係,下山的路比較泥濘,等走到了山下後,楊沫的兩隻鞋子上已經沾滿了黃褐色的泥巴,看看周曉彥,也好不到哪兒去。
楊沫把腳往路邊的雜草上蹭,努力地蹭掉鞋底上泥巴,還招呼著一旁的周曉彥道,“你也蹭下鞋底,不然一會兒容易把你的車弄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