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翻身……是要讓伍家破產嗎?”話說出口,楊沫又覺得好像有點誇張,伍家在商界也算是頗有名氣的,而且聽別人說,黑道上還有著關係呢。更何況伍承離也沒撞到她,不至於要整到別人破產吧。
可是君夙天卻道,“破產?未免太輕了一些。”
老天,破產還算輕嗎?那重的又該是什麼?頓時,楊沫隻覺得口更幹了,低下頭,她咕嚕咕嚕地喝著手中已經變得微涼的牛奶。
一直把一杯牛奶喝了個底朝天後,她才舔舔唇,重新抬起了頭,“你這麼做,是因為伍承離差點撞到了我,所以想為我出氣?”
“嗯。”他微微地頷首,突然傾下身子,右手的拇指擦過她嘴角殘餘的奶漬,“還是說,你覺得我這樣做是不應該的呢?”
他的舌尖,輕舔著拇指,冷漠中透著一種魅惑。
楊沫的雙頰上透著一種緋紅,“你會為我出氣,其實我……很高興的,隻是沒必要那麼大手筆,更何況,我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她說著自己的想法。
大手筆嗎?對他來說,破產,不過是最淺的部分,真正可以折磨人的,這個世界上,還有太多太多,包括身體上的,精神上的。
隻是這些,對於她來說,怕是完全不懂的吧。
她太過純白,完全不曾明白這個世界真正的黑暗該是什麼,而他,亦不想讓她知道。如果有一天,當他把自己所隱藏的黑暗的一麵呈現在她麵前的話,他沒有把握她會接受。
他無法去想象,當她用厭惡的目光看著他的時候,他會不會崩潰。
“沫,也許對你來說,是沒什麼事兒,可是對我來說,卻是沒有一件事兒,比得上那事兒。”君夙天對著楊沫說著。
他的表情淡淡的,口吻也是淡淡的,可是這句話,對她而言,卻重逾千斤!
楊沫抿著唇,把手中的杯子擱到了一邊的茶幾上,站起身走到了君夙天的跟前,很認真地問道,“你到底愛我什麼呢?”
是啊,愛她什麼呢?她看起來平平無奇,明明弱小無比,卻又有著他意料之外的冷靜和堅強,然後讓他越來越著迷。
如果說,一開始,他要把她留在他的身邊,僅僅隻是因為她是他命依的話,那麼現在,他終於明白,他愛上她,不是因為她是他的命依,而是因為那一種發自內心的渴望,一種深深的迷戀。
甚至他不敢想象,如果他的命依不是她的話,他還會愛上嗎?
“全部。”君夙天開口道,“你的冷靜,你的堅強,你的臉紅,你的脆弱,你的笑,你的哭,你的聲音,你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唇,你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你的每一個動作……這些,我全都都愛。”
他站在她的麵前,脊背挺直著,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身上,仿佛多了一種莊嚴的意味兒,似告白,又似宣誓。
身體中,湧起著一種暖流,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很愛很愛她吧!楊沫這樣想著,眼睛落在君夙天那張清雋的麵龐上。
他是冷漠高貴的,對普通人而言,就像是一種高不可攀的存在。可是這樣的他,卻在說愛著她的全部。
她的所有,在他看來,都是讓他愛的!在這一刻,楊沫驀地像是明白了什麼。就像風風說的,其實愛上,就是一種感覺而已。
當這種感覺水到渠成了,那麼就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