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會再讓你遇到這種事了。”他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在空氣中。
“其實……這隻是小事而已。”她道,隻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開始變得快起來了。
“好像這幾次見到你,你的身上總是有傷。”他處理好了她手掌處的傷口後,又蹲下身子,一點點地卷起了她的褲管,一直卷到了膝蓋處。
膝蓋處雖然沒破皮,不過已經是一片紅腫了。他的左手輕輕抬起她的小腿肚,而右手則拿起了噴霧,對著她的膝蓋處噴著。
突如其來的冰涼,以及止痛噴霧碰觸到肌膚的那絲絲刺痛感,令得楊沫的身子瑟縮了一下。
“你以前也是這麼脆弱的嗎?”君夙天問道。
“什麼?”她莫名的眨眨眼。
“動不動就會受傷,就像是柔弱的小動物一樣,沒有絲毫的反抗力量。”放下噴霧,他的手指依然流連在了她的小腿上,“就好像我現在隻要稍稍用一些力,就可以輕易地把你的骨頭給折斷了。”
那麼地脆弱,脆弱到甚至讓他有著一種害怕。
楊沫動了動自己的小腿,從君夙天的手中抽開,正想說點什麼,就看到對方的臉色忽然一變,整個人驀地站了起來。
“你怎麼了?”她問道。
“沒……什麼。”
盡管他是這樣回答的,可是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臉色蒼白如紙,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然後,他的手指幾乎是僵硬的伸進了衣服的內袋中,從內袋裏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塑料小藥瓶。
楊沫一個激靈,她曾見過這個小藥瓶,在圖書館第一次和君夙天說話的時候,他的手中,就曾拿著這個藥瓶。
小小的,瓶身上卻沒有任何的標簽以及文字說明。
修長的手指帶著一種顫抖,君夙天似乎是想要擰開瓶蓋。楊沫從沒見過君夙天這副樣子。一直以來,他在她的麵前,都是高傲而冷漠的,即使他對著她媚然至極的微笑時,依然是高貴的。
但是此刻,他卻帶著一種狼狽的隱忍,就好像在強忍著什麼似的,她甚至可以聽到他牙齒緊咬的咯咯聲。
他在忍著什麼?這瓶藥又是什麼?
“你……生病了嗎?”楊沫情不自禁地問道。
啪嗒!
君夙天的手指猛然一顫,藥瓶掉落在了地上,滾落到了楊沫的腳邊。
她蹲下身子,撿起了地上的藥瓶,朝著他遞了過去,“喏,你的藥。““別碰我!”原本清冷的聲音,此刻變得有些沙啞,他喘著氣,對著她冷冷地道。
可問題是,她現在根本就還沒碰到他吧!楊沫看了看君夙天此刻的模樣,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藥瓶,“那……要不然我把藥倒出來給你?或者幫你打電話叫醫生?”
他沒有回答,隻是站在原地,雙手環抱住胳膊,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如雪。他的頭微微低垂著,劉海遮蓋住了他的眸子,讓她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
楊沫想了想,擰開了藥瓶的瓶蓋,再一次地把藥瓶慢慢地遞向了對方,“給。”
隨著她的手慢慢地靠近,他的身子越發的僵硬著,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和以往不同了,除了那種突如其來的痛楚之外,還有著一種強烈的渴望。
渴望著要把眼前的這個人,狠狠地占有,渴望著自己可以成為這個人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