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沒有見過你!”龐翕道:“但是他什麼都說了,你花銀兩命他潛入書房描摹畫像,但是你卻不露麵,他當然不可能看過你。”
“不過就是畫張畫而已,怎麼就背上反賊的罪名?”
“當然,畫張畫可以,但是私通他國之人並偷偷將畫送入霍圖宮中,讓霍圖王看到而引起國家戰亂便不同!你是挑起兩國戰爭的罪魁禍首,不是反賊是什麼!”
“罪魁禍首?”張蘊翠似乎忘記了自己私通霍圖清流的事實,雙牙緊咬恨聲道:“那麼王爺,你怎麼不說梅倩涓是罪魁禍首?”
“你這麼說話可就是招了?”龐翕道:“既然如此,隔日就進天牢。”
張蘊翠立時慌了,大叫道:“王爺,臣妾、臣妾沒有!不過是一張畫,臣妾也想不到會便成這樣的!王爺!”
“狡辯,我連你帶畫進霍圖國的人都找到盤問過了,證據確鑿,你通敵賣國,引起戰亂,光是這一條便可讓父皇拿你進天牢!來人,先將這個女人禁足,待休書寫好,一並送返其母家!”龐翕說著,突然側身接近張蘊翠,低聲道:“你不守婦道與他人私通,這點不用我多說吧?”
張蘊翠一愣,臉色變得慘白,雙唇顫抖著,心中尚有一絲愧疚但馬上被恨意覆蓋,嘶聲叫道:“蘊翠沒錯!有錯就是王爺你偏心梅倩涓那個賤人!是你有錯在先,蘊翠不求什麼,隻求您不要送我回去,就算將我冷落也千萬不要休我……那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啊。王爺!”
張王妃淒厲呼號,龐翕眼皮也不抬一下,冷聲道:“執迷不悟!還愣著幹什麼,拖走!”
“啊!”張王妃尖叫,被兩個下人粗魯地拖走。梅倩涓剛好路過這個地方,突然聽到一聲慘叫頓時感覺毛骨悚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偷偷地貓腰過去偷瞧,但是馬上被嚇得一抖——此刻鬼一樣淒厲慘叫的居然的張王妃,美豔容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仇恨,她一眼瞥見躲在岩石後的梅倩涓,立時瞪大眼朝她厲喝:“梅倩涓,我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將她的嘴給我堵上!”一個仿若是天地間最無情的聲音如箭刺進梅倩涓柔軟的心間,她惶然地轉過頭去,恰好望進龐翕陰冷深沉的黑眸,不由得渾身一震,龐翕也是一震,轉瞬間眼神變得柔和,走過來對她軟聲道:“倩倩?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裏?”
“龐翕,你也是,這麼晚了,你這是在做什麼?”梅倩涓震驚於龐翕轉變的速度與極差,驚疑地看向早已沒有張王妃的道路問他。
“沒什麼的,家務事而已。”龐翕伸出手輕輕擁住她,撫慰著她說道:“你從沒見過,嚇壞了吧?”
“嗯。”梅倩涓靠在他懷裏,心間一片冰涼——這個人,心跳如此平穩,到底有多少麵是我沒見過的?可是她居然對這樣的他動心了,難道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她突然感覺這個人不是自己了,少了初來時的輕鬆愜意,多了份小心翼翼的沉重。
事情鬧到最後,張王妃並沒有得到龐翕的一紙休書,因為張丞相的緣故。龐翕的根基並沒有完全站穩,他還得依賴張丞相的幫助,既然這樣,他何苦得罪張丞相?張丞相得知事情後問明原由,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為了劉家的麵子特意找龐翕私談,結果便是龐翕後退一步,同意給張蘊翠一個警告了事,隻張蘊翠從此禁足偏院,不得再出偏院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