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道:“依我的想法,梅倩娟肯定在打算盤。那日王爺過來,我好幾次瞅見她偷瞧。”
煙霞失聲道:“她在偷瞧?”
“我肯定沒瞧錯。要不這樣,小姐,付完這筆,趕緊讓梅倩娟走,免得被王爺瞧見。”
“再瞧瞧。”煙霞心中難以平靜——上次王爺說自己塗抹的胭脂不錯,這梅倩娟一走,有限的胭脂用完,上哪找人弄出一模一樣的胭脂?小芽又說梅倩娟心懷不軌,若是王爺在她倚日軒出了什麼意外,她煙霞即使是暗衛也無法自圓其說呀!
“小姐!”小芽急了。
煙霞抬手,冷聲道:“我說了再等等。你稍安勿躁。”
“是,小姐。”小芽乖乖聽話不再囉嗦。
三天剛過去,梅倩娟便提早歇了。
“嘿嘿……”放下胭脂洗了手,離出去的時間還有一天。梅倩娟賊笑兩聲,將胭脂藏好,偷偷從後窗溜了出去,貓兒一般摸到藝房後窗,撬開後窗爬進去。這一天的時間是梅倩娟為探藝房真相而故意留出的,她說過,不準人在她製香的時候打擾,連餐也不許送,就吃提前準備的食物。這樣一來,她進過藝房的事小芽和煙霞絕不會發現!
既然那人來的詭異,那麼藝房裏絕對有條密道,否則他是會穿牆術還是會隱身術?他又不是哈利·波特。她在房間裏一通亂找亂翻,最後掀開床鋪,看到了一個隱蔽的手柄。“定是這個了!”梅倩娟喜滋滋地低呼,急切地用手扳開手柄,刺溜一聲,床鋪翻轉出一條暗道。
“媽呀!完對!”梅倩娟低聲驚呼,捂上嘴。她回過頭四下看看,確認了自己並沒有被他人發現,當下便小心翼翼地沿地道往下走去。
下邊的地道驚人的發達,四通八達,梅倩娟迷茫地貓在第一個岔口處。她躲在一塊石頭後,除了來路,還有三條,該往那邊走才不是死路呢?
鐺!地道前方突然傳來金屬聲。梅倩娟一動,盯著聲音來處,既然有聲音,那就一定有人!走,一定要摸過去瞧瞧!主意打定,梅倩娟貓著腰貼壁溜過去。可她還未摸到底,後頸涼颼颼的,一個硬硬的涼涼的東西貼在了上邊。
“來人,將這個人抓回去,其餘的等候發落。”
身邊仿佛有風刮過,梅倩娟直覺得那是一道黑影,速度太快,來不及細看頭上臉上便被套上了麻布袋,隨即便被人捆了推著走,不知走了多久,她感覺自己被推進了一間小房間靠牆站立,麻布袋始終戴在頭上讓她看不清環境。
耳聽得腳步聲響,一人聲音洪亮地道:“報告,這兩個人都是剛抓到的奸細,請求發落!”
“怎樣的奸細?”
“地道中。”
“無關緊要,送他們回家。”
“是!”這個人得令,錚地一聲抽出長劍。梅倩娟驚得耳朵一跳,拚命地扭動身體,嘴裏被塞了麻布說不出話,一個人在那裏嗚嗚亂叫。
唰!直覺空氣中掠過一陣陰風,隨即旁邊傳來一聲悶哼,另外一個人的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那沉悶的聲音讓梅倩娟更加絕望,腿腳冰冷發涼,一個沒站穩便跪在了地麵。
——她感覺到有人在朝自己走來,空氣中的陰風也刮得越來越起勁。
持劍之人走到梅倩娟身前一米開外,他睨視著梅倩娟欠骨氣的身形,撇嘴吐出一詞:“孬種。”隨即揮出長劍。心知沒救了,梅倩娟絕望地閉上眼。
“刀下留人!”正在此時,一道聲音阻住了持劍人的動作。
“誰?”另外有一人厲喝。
來人是個女人的聲音,梅倩娟心中一喜,側耳聽去,隻聽她說道:“是我,三隊隊長,這個人是我的朋友,你不能糊裏糊塗就殺了她。”
“停。”三隊隊長止住隊員的殺戮,仔細打量一下來者,喝問道:“你是女人,九隊的?為何沒有編號!”
來者語氣倏地變了,回答道:“放肆!我的編號也是你們該問的?”
“不給編號就是奸細,抓起來!”
“主子曾經有令,我有特權,忘了麼?”
三隊馬上有人上前與三隊隊長低語:“隊長,確有其事。但有那種特權的隻有一個人,那個人名喚煙霞。”
三隊隊長上下打量煙霞幾眼,懷疑道:“你就是煙霞?”
煙霞怒道:“放肆,本尊的名號也該是你等下人胡亂吆喝的?快點將人交還給我,我還要執行任務!”
三隊隊長沒轍,向手下人道:“放了。”
煙霞甩過三隊隊長,走上前一把提起梅倩娟便往外走。她故意捏著梅倩娟的後頸,讓她難過死了。被她這樣子捏著,梅倩娟實在是難受,憋著通紅的臉努力道:“你……你可以放我下來自己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