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傾終是沒有進去,曲墨楓既已說兩人乃多年至交好友,若她在進去,豈不成了不相信他的話,心中便是不安,她也依舊強忍下來,站在一旁。
錦繡心裏一轉,腳步繼續往前走去,與曲墨楓並排而站,一人淡漠若仙,一人妖媚似妖,兩種氣度,兩種風華,竟是能和諧處之。
透過竹葉,望了會碧藍透亮的天空,錦繡好似在享受這竹林靜謐,許久未曾開口。
眼神在華傾與曲墨楓身上打轉,錦繡幾欲開口,卻又欲言又止,最終盡數化作無奈,飄散而去。
待他情緒好些後,人也變得精神許多,方才與曲墨楓談起有關月妃卿之事。
“那位姑娘傷勢不算好,恐怕不能再與你們一同前行了。”曲墨楓下界為何,錦繡並未得知,但也知曉,此番事態如何,回到西沽城,那裏已是物是人非。
月妃卿受傷,表麵並無大礙,隻是傷口不曾愈合,看似隻要愈合傷口便可,奈何血魔匕刃所傷,豈是說愈合便能愈合。
跟著曲墨楓回西沽城,興許少不了打鬥一番,如此一來,還不如讓月妃卿留下。
靜謐中,曲墨楓未曾搭話,好似沒聽到錦繡所言,繼續觀看這方風景,十分享受。
黑發白衣,盡顯出塵,身在竹林,更是讓人有種與世隔絕的姿態。
待曲墨楓站直身體,他不過是說了三字,便轉身離去。“有勞了。”
華傾還未反應過來,張嘴剛想叫住曲墨楓,話語還未說出,身旁的錦繡便悠閑出聲。
“華傾公主還是莫要多話,那位姑娘都知曉不便告訴墨楓,難道你想表現得不如她知趣?”抓住華傾死穴,錦繡看似無意說出這番話,但說出來必然是經過考量,並且明知會激怒華傾,卻依舊執著說出,打定主意華傾聽後不會輕舉妄動。
月妃卿生死如何,華傾本能置之度外,而手腕上的手鐲,時刻都在提醒著她,在她被魔氣影響時,是月妃卿將母親唯一留給她的手鐲給了她。
華傾不衝個人好壞,就衝那份單純的心,她也知不道置之不理。
一雙美眸,狠狠瞪向錦繡,藏在廣袖下的雙手握緊,華傾滿麵怒容無處法,隻能警告道:“你要是傷害她,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隨後小跑追上曲墨楓身影,背脊直挺,清高依舊。
目送三人離去,錦繡對最後那番話並不在意,慢慢踱步走回竹屋。
竹屋屋頂上,一直血紅小鳥撲騰著翅膀,飛向天空。
錦繡抬眸輕看,小紅鳥已然消失在天空,不見蹤影了。
“看來,我也是時候該離開此處了。”待他們歸來時,這裏將會人去樓空。
他是不會傷害神女,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豈能如此便死了。
雜亂的街道,緊閉的門戶,毫無生氣的城池。
堪堪不已的城門,失去了往日的宏偉,上方寫著西沽二字的牌匾,已然傾斜,仿佛隻稍微微一絲動靜,牌匾就會掉落。
街道兩旁,繁華不見,徒留滿城塵埃,隨風飄起。
五月的天氣,陽光照不進這座孤城,更顯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