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大唐 第一百三十三章 勝利意味著什麼(2 / 2)

民間的信眾,雖然沒有都拋棄祂唾棄祂,立即變成唐人,但信仰的轉變已經不可逆轉,形成了大勢。失去了高原的許多信仰之力,祂的實力已經無法自保。

要高原的大食人,都效忠李曄,把自己視為唐人,還需要一些年,但是就在現在,就在當下,他們已經開始脫離新月教體係。

真神投降的話一出,還在飛鴻、牛魔王等人進攻下,苦苦支撐的幾位護法,和一眾高手,無不是嗔目結舌,回頭震驚的看向祂。

在他們心中,真神是唯一神靈,唯一,也就意味著強大無雙,不可被戰勝。投降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祂身上?

真神明顯感覺到了眾人信仰的動搖,但祂沒有精力顧慮這些,生死危機麵前,祂隻關心李曄的反應,如果對方不放過祂,那麼在那個時間來臨之前,祂就會死。

李曄停了下來,沒有收起天子劍,而是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對真神道:“下令新月教仙人大軍放棄抵抗、就地繳械。”

這樣一來,真神就完全失去了自保能力,但這其實跟眼下的情況沒有多少不同,祂心頭雖然苦澀,卻也隻能照辦。

新月教仙人大軍,接到真神的命令後,無不是目瞪口呆,抬頭不可置信的看向祂。那一瞬間的心神震動,和隨之而來的信念崩塌,讓他們手足無措。

跟釋門道門不同,新月教一直宣揚真神的唯一性,所有新月教修士,都認為真神是最強的,這是他們信奉真神,貢獻自己的基礎。在過往的征戰中,他們戰無不勝,也證明了這一點。

但是現在,真神讓他們投降,就說明他們不再是世間最強的修士勢力,真神也不是沒有對手的唯一神靈,真神之前給他們傳遞的所有教義思想,都是錯的!

戰敗帶來的失落,與信仰湮滅帶來的自我懷疑,讓新月教的仙人修士們,陷入了空前的精神混亂。在大唐仙人大軍的威逼下,他們麻木的放下法寶,如同失去靈魂的行屍。

李曄沒有屠殺新月教仙人修士的意思,他願意接受真神的投降,就像之前對待道門與釋門一樣。

他需要的,從始至終都是讓此界所有修士,歸於自己麾下,成為自己的力量,在自我空前強盛後,打破此界束縛,迎接天外挑戰,卻弄清楚天外有什麼。

勝利來得突然,卻又非常合理,飛鴻、牛魔王、楊戩等人無不是興奮異常,尤其是飛鴻聖佛,看李曄的目光甚至有一絲崇拜。

之前釋門被新月教擊敗,無數修士身死道隕,丟了天竺被迫東遷,差點兒就要滅亡,可謂是苦難深重。

她身為釋門新聖佛,向新月教複仇的壓力一直都在,這也是她證明自己比老聖佛更強,坐穩自己位置的必要條件。如今新月教終於被她擊敗,釋門大仇得報、屈辱得雪,她個人地位也隨之穩如泰山,自然是欣喜非常。

同時,飛鴻也無比清楚的知道,釋門能出這口氣,完全是因為在李曄麾下,是李曄帶著他們,戰勝了在釋門看來,完全沒有辦法戰勝,隻能退避萬裏的強敵。

想起初見李曄時,對方還隻是一個凡間小王,修為低下實力弱小,卻有淩雲之誌,而短短十年間,對方便在此界縱橫無敵,如今又戰勝了此界最大的對手,成為此界真正的最強,往後再也沒有誰能阻止他。

念及於此,飛鴻聖佛第一次對一個人,感到發自內心的敬佩與崇拜。麵對這種不講道理,甚至無法理解的強悍,這是她唯一能有的情緒。

李曄與真神相對盤膝而坐。

剛才真神雖然飆血很多,但其實沒有致命傷,恢複了一會兒,便沒有大礙。自打坐下,她就在盯著李曄看,一副胸有千萬言,卻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悵然、無奈模樣。

李曄的言語就比較簡單,直接道:“這場戰爭終究是到了結束的時候,你也該給馬倫下令,讓他放棄抵抗,出城迎接王師了。”

真神苦笑道:“這是題中應有之意,我自然不會拖延。隻是你可知道,你今日勝了我,大唐滅了大食,到底意味著什麼?”

說到最後,她的麵容變得肅穆,漸有如臨深淵之色。這種神態李曄再是清楚不過,當初他剛剛繼承王爵,麵對皇朝即將到來的大動-亂,想要力挽狂瀾的時候,也是如此。

他不知道真神為何是這番模樣,縱然戰敗怕死,也應該是惶恐不安的忐忑,或者坦然認命的絕望,而不是這般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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