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無路(2)(1 / 2)

肩頭的傷勢並不重,李曄很快就處理好,他抬頭看了四處一眼,山澗之中除了林木山巒,什麼都看不到,陽光下的小湖碧波蕩漾,血色讓湖麵看起來有些陰鬱。

“幹淨利落,像上回一樣,沒留下一個活口。”上官傾城有些氣憤,“殿下,要不要檢查屍體?”

李曄搖了搖頭,對方沒有那麼蠢,不會在屍體上留下什麼標記,他讓上官傾城把吳悠拉過來,讓她不要再繼續跟李靖安爭論。

“助人是善舉,不是必須要做的事,無論李靖安是否有機會援手,現在都沒必要再爭,眼下我們身陷囹圇,還是要盡量團結。”李曄勸慰吳悠,他看了李芨屍體旁的方錚一眼,眼神莫名,“前麵的路或許並不好走。”

此時,小湖旁的眾人,都在大戰之餘的狀態,沒有人注意到,在山澗一旁的山巒頂峰,茂密的鬆樹下,有兩人頂風而立,正對這一切冷眼旁觀。

“國公,我們並沒有派人襲擊他們,那方才那些驟然出現,又驟然消失的襲擊者,是什麼身份?”說話的是皂衣官差衛天河,眉目中滿是疑惑。

一旁的李冠書同樣疑惑,他們跟蹤李曄等人進山,原本是想破壞對方去三清觀的計劃,但是沒想到,他倆還沒現身,就目睹了李曄等人被襲擊的場麵。

李冠書抬頭看向牛首山主峰的方向,聲音低沉:“眼下,這牛首山中,除了你我,還有何方勢力?”

衛天河答道:“除了我們就是三清觀......國公的計劃施行以來,我們對牛首山一直都在密切監視,各條道路都有修士把守,不會有外人能進到牛首山中。”

李冠書沉吟片刻,忽的冷笑一聲:“既然這裏沒有別的勢力,此事又不是我們做的,那答案自然隻有一個。”

衛天河驚訝道:“國公的意思是,這事是三清觀的道人做的?他們為何要這麼做?李曄等人,現在可跟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三清觀的道人,理應歡迎李曄他們進入道觀,再聯合起來衝破我們的封鎖,去長安城告禦狀才是啊!”

李冠書背負雙手,刀削般的眉眼此刻格外冷峻,“隻怕,我們都小覷了三清觀的道人。這幾日,本公一直在反思鄠縣這件事,越想越覺得詭異,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本公這回在羅坪村失手,恐怕不是陰溝裏翻船,而是被有心人算計了!”

衛天河不解:“國公的意思是......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都有問題?”

李冠書聲音愈發顯得低沉,“我們購買那方員外的田產時,他不賣也就算了,而且態度太過強硬,竟然大肆唾罵鄠縣官吏貪贓枉法,說本公是奸臣,他就不怕惹惱了本公?他有什麼依仗敢這麼做?也正是因為他惹惱了本公,宋遠橋栽贓陷害他時,本公才沒有反對。”

“其次,方員外的那名族弟,態度也太過強硬,他難道不知道本公在朝堂上的勢力?他帶著方員外的妻子去長安城告禦狀,想的倒是簡單,莫說本公不會讓他們到長安,就算他們到了長安,又有誰敢接這個案子?”

衛天河尋思著道:“方員外和方錚的所作所為,的確都像是三歲孩童。”

李冠書聲音發冷:“可就是這樣一個方錚,卻讓他的師兄們,暗中跟隨,而且還在被你截殺時,成功帶著方員外的妻子脫身......先前他們行事草率,怎麼突然就變得周密起來?”

衛天河道:“這確實有些說不通。”

李冠書冷哼一聲:“最說不通的,是本公派人與三清觀交涉時,三清觀的人,竟然也態度強硬,不同意跟本公和解。一個縣城的小員外,一個道觀的小道人,認不清形勢也就罷了,三清觀的主事人難道也糊塗?他們憑什麼,敢為了一個小縣城的小員外,跟本公撕破臉皮、不死不休?”

衛天河道:“當然不會是因為正義。”

李冠書繼續道:“這些日子以來,本公一麵與三清觀虛以委蛇,一麵布置他們是反賊的假象,他們竟然沒有趁著這個時間,帶著方員外的妻子去長安!”

衛天河試探著道:“或許,是他們衝不破我們的封鎖?”

李冠書冷哼道:“三清觀的觀主,可是練氣五層的修為,比本公也隻低了一層,而且這樣的高手,三清觀還不止他一個,本公也是擔心他若執意帶人潛逃,以他們對牛首山的熟悉程度,本公無法阻止......可他們既沒有逃,也沒有帶人去長安,而是繼續跟本公虛以委蛇。”

衛天河納罕道:“那是三清觀的道人,中了國公的計策,沒有識破國公的虛以委蛇之計。”

李冠書麵沉如水:“之前本公也是如此認為,但若是現在還這樣認為,那本公也太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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