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曲帆。
是當今的狀元郎。
我出生於書香門弟,清流貴族。
似乎從出生那一刻起,我人生的道路就已經被安排得妥妥當當,讀書,識字,考取功名,入朝為官,光耀門楣。
我自幼聰慧,按照家裏人安排的軌跡前行,從未讓他們失望過。
高中狀元在別人眼裏是十年寒窗苦讀一舉成名,在我眼裏卻隻是完成了一項任務而已。
我是所有人眼裏的乖兒郎,是長輩們的驕傲,是朝廷未來的棟梁。
一切似乎都是完美的,直到,我遇上了那個女人。
那個出身青樓的女子,媚嫵。
她妖嬈,她嫵媚,她墮落她放縱,她無視世俗的眼光活的任性自我,她熱情她性感,她無時無刻不在挑戰世俗的枷鎖,挑戰人們心中道德的底線。
她為世人所不容,卻活得比任何人都灑脫。
她的出現,就像一扇新世紀的大門,將我從那個循規蹈矩按部就班的世界,帶入了一個全新的,放縱的,卻很誘人的世界。
直到認識了她,我才發現,原來我的人生是那樣的枯燥而泛味,永遠都是規規矩矩的,就連情緒也是平平淡淡,從未有過起伏。
而她熱情洋溢,大膽放縱,肆意瀟灑。
醉酒當歌,人生幾何。
她的肆意灑脫,深深地吸引了我。
就像一把火,將我如溫水的人生煮沸,再也無法平靜。
我愛上了她,無法克製,若沒有她,以後的日子將會多無聊。
然而,她並不喜歡我。
於她而言,我和其他男人是一樣的,玩物,備胎,又或者,隻是她無聊打發時間的消遣。
對於我的表白,她隻是一笑置之,隨後繼續流連花叢。
這令我很生氣,也很無奈。
哪怕我頂著來自家族的壓力,承受世人的閑言碎語,甚至賭上一片光明的仕途也要和她在一起,又有什麼用呢。
不過是一場獨角戲罷了。
我在戲裏痛苦沉淪,而她則坐在台下,冷眼旁觀。
所有人都說她是紅顏禍水,是會勾人的妖精,說我被她迷住了,被她帶壞了。
我是狀元郎,是天之驕子,別人不會指責我,卻會將所有的惡意都加在她身上。
這個時代,對女子從來不公平。
她承受了罵名,成了別人眼裏的紅顏禍水。
看到別人把她說的不堪,我想解釋。
然而,最終我卻保持了沉默。
沒有解釋。
如果……如果她的名聲臭了,如果所有人都討厭她了,如果她沒有容身之所了,那她是否會來到我身邊?
那她是否……會選擇我。
懷著這樣的私心,我對別人對她汙言穢語的攻擊冷眼旁觀,甚至暗中推波助瀾,讓她受千夫所指。
然而,我錯了,年輕氣盛,往往會做錯事,也沒有人告訴我,這樣做是錯的,是不對的,這樣做隻會傷害她,把她越推越遠。
沒有人告訴我,做錯了。
等我意識到錯誤的時候,已經晚了。
看著她冷漠的眼神,我知道,這輩子,我再也無法走向她了。
她終究,離我越來越遠。
而我隻能站在原地,看著她的喜怒哀樂,與我無關。
我很後悔,如果可以重來,我絕對不會再傷害她,一定會把她護在身後,擋住那些流言蜚語,不讓她受半點傷害。
我曾經試過挽回,然而,她要成親了,嫁給當今攝政王,那個天神一樣的男子。
那個不畏流言,力排眾議娶她的男子。
婚訊傳出的那天,我喝醉在街頭。
這是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不顧儀態,放縱買醉。
直到那時我才明白,原來,心,真的會痛。
放縱之後,我又恢複了以前淡漠不驚的乖兒郎生活。
回歸到沒有她的枯燥日子。
她是我曾經打開的一扇大門,可惜被我親手關上了。
該死心了,隻要她幸福就好。
原以為,我的人生就這樣了,枯燥而乏味,按照長輩設定的軌道一直走下去,直到死亡。
然而有一天,一個毀容的小啞巴找到了我,拿著紙和筆,告訴我她身上詛咒的事情,問我是否願意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