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馨張了張嘴,說道:“娘,這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呀?”
月瑤沒好氣地說道:“好好地跟你說這個做什麼?”她哪裏知道可馨日子過得那麼舒服,還在擔心那些有的沒的。月瑤不知道的是,可馨如今就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了,總擔心會被人破壞掉。
可馨心裏懸著的石頭落地了,抱著月瑤道:“娘,謝謝你。”
月瑤也有些心疼,去別人家當媳婦肯定沒在家好了。加上去年傑哥兒又娶了一個媳婦,妯娌多了,是非也就多了。月瑤拍著可馨的後背,柔聲說道:“以後安安心心過你的日子,別人的事你不要管。有爹跟娘在,你在馬家就受不了委屈。”安之琛對敏哥兒看不順眼,最後仍然同意這門婚事,就是因為馬家答應了隻要可馨生了兒子就不會讓敏哥兒納妾。
可馨忙點頭。
斐哥兒在家住了半個月,然後就搬到王家去了。自此,斐哥兒又開始了苦學的生涯。
等斐哥兒到了王家,王老才真正感受到斐哥兒的變化。以前斐哥兒才學很好,卻是鋒芒外露,而且身上還帶著一股傲氣,可如今的斐哥兒平易近,而且還很謙虛,仿若脫胎換骨一般。
王老是什麼人,混跡官場幾十年的人,如何看不出斐哥兒對人態度好隻是麵上的,並不是發自內心的。可在這個年齡能做到這一步,已經難能可貴了。而且對有所人提防也是好事,等將來入了仕途,也不容易被人算計了去。當然,斐哥兒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也不是沒有後患的。隻是王老如今很光棍,他相信連夫人地定然也看出斐哥兒身上的不妥當,所以這事還是交給連夫人解決吧!
可馨身體調理的非常好,停藥三個月以後就懷上了。月瑤知道可馨懷孕了,正好斐哥兒在家,月瑤就帶了斐哥兒去了馬家。
從馬家回來,月瑤就領了斐哥兒去了書房。這兩個月,月瑤一直在觀察,發現斐哥兒的情況好像有加重的趨向。
月瑤開門見山地說道:“你的事,阿山都告訴我了。斐兒,你不能因為一個周毅,就對身邊的人都有所提防。你若是再這樣下去,你會吃大虧的。”對人有所防備是好事,但過頭了那就不好了。
斐哥兒麵色一變。
月瑤道:“其實這事歸根到底,還是你閱曆太淺了。一個人的好壞,不能憑他說的話就下定論的,而是要通過他做的事來評價。那周毅家境一般,但是出手卻很闊綽,你就沒想過這裏麵有問題嗎?”大手大腳花著父母的血汗錢,月瑤一聽就覺得這樣的人品性不好。
斐哥兒搖頭道:“沒有。”
月瑤無語道:“阿山說你陪著周毅去買過一塊玉,那塊玉八十兩銀子,周毅眼睛不眨就買了。周家一年賺的錢也就七八百兩銀子,他買塊中看不中用的玉就八十兩,你不覺得有問題?”阿山說了不少周毅的事,月瑤就挑了這件事來說。
斐哥兒沒話可說。
月瑤無奈地說道:“斐兒,你得知道周家不是我們家。這七八百兩銀子是他們一家十二口人一年的開支。”頓了一下後月瑤繼續說道:“這隻是其中一件事,隻要你有心,你就能看出很多的問題。”老狐狸不說,在旭哥兒這個年齡段的人,不可能偽裝的讓人看不出破綻來。斐哥兒能被陰了一把,主要還是他自己沒提防。
斐哥兒越發羞愧了。
月瑤笑道:“你閱曆不夠,被人騙了也不能怪你,這要怪就怪我跟你爹,是我們將你保護得太好,不知道人心險惡。當時也是覺得你還小,卻沒想因為我們讓你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不過話又說回來,吃虧是福,吃了這次虧,以後看人就不能再看表麵了。”其實月瑤很清楚,父母說得再多,也不如自己親生經曆來得更深刻,就比如旭哥兒,有了孟成的事,旭哥兒就不再那麼好哄好騙了。
斐哥兒心頭重重的。
月瑤見狀笑著說道:“對人防備是好事,但該防備的是那些別有用心的小人,而不是防備所有的人。”月瑤見斐哥兒的神色,又接著說道:“戶部尚書李大人是你外祖父的至交好友。當年你外祖過逝以後,他費盡心力教導你舅舅,對娘也是諸多的照佛。後來等娘嫁人時候,又將你外祖父存放在他那裏的二十萬兩銀子給了娘。斐兒,這世間,有陰險小人,也有真君子。”在月瑤心裏,李國荇就是真君子。
斐哥兒抬頭望著月瑤,眼中有了鬆動。
月瑤笑著道:“斐兒,周毅的事隻是小事,別為了這點小事鑽了牛角尖。”
斐哥兒麵有愧色:“娘,兒子不孝,總讓你跟爹操心。”
月瑤輕笑道:“說的什麼傻話。當年讓你出外遊學,一來是防備你坐井觀天,二來也是想讓你多一些閱曆。如今你達到了娘跟你爹的期望,我們很欣慰。”
斐哥兒神色終於緩和了。
月瑤見狀心頭也鬆懈了,兒子能聽勸是好事:“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現在你應該好好準備科考。”月瑤都不說童試,直接說科考。對於月瑤來說,童試完全不是問題,就是鄉試問題都不大,關鍵問題在於斐哥兒能否考出好的名次出來。
斐哥兒重重點點頭:“娘,我不會讓你跟爹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