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張弓箭對著周樹,隻要安之琛一聲令下,周樹除非選擇跳崖,否則隻有被亂箭射死這一條路了。
周樹既沒想過跳崖,也沒想著就在這裏終結一生。他神色很淡然的說道:“我若沒命,安之卓也別想活。”
安之琛聽了這話一下怒了:“你說什麼?”月瑤給個沒提防,踉蹌了一下。安之琛也是因為太震驚才沒了分寸,倒不是故意的。
周樹從衣服上撕扯了一塊布,然後慢慢包紮了手上的傷口。在安之琛就快要忍耐不住怒火衝上來時說道:“安之卓在我的手裏。”周樹就是太清楚安之卓的重要性,才會將安之琛抓了。
安之琛跟安之卓感情非常深厚,比親兄弟還親,而且安之卓是安家二老太爺唯一的孫子。若是安之卓死了,安家二老太爺可就絕了後了。安家二老太爺對安之琛的恩情大如天,他定然不敢拿安之卓的性命開玩笑,這就是周樹給自己留下的底牌。
月瑤好似沒有聽到這話,很認真地將向薇手裏的傷藥接過來撒在安之琛身上的傷口,然後再包紮好。
向薇這次帶了傷藥出來,也是因為她認為這次不會太平,所以才準備好刀傷藥,甚至身上也帶著。
安之琛很快平靜下來:“你有什麼憑證?”卓哥身手不低,而且又在軍中,怎麼會在周樹手裏。
周樹也不辯解,從身上取出一塊玉佩扔了過來。沒人接,玉佩直接掉落在地上。幸好是草地,要是石頭,這玉佩可就成碎片了。
向薇撿起來遞給安之琛。
安之琛看著那塊玉佩,恨不能將玉佩看穿。這塊玉佩他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安之卓跟他妻子的定情信物,安之卓是從不離身的。現在在周樹手裏,安之卓十有八九是真有危險:“你想怎麼樣?”
周樹輕聲笑道:“用我換安之卓,對你們來說很劃算。”
安之琛差點噴出一口血出來。千算萬算,他沒有算到周樹竟然還藏了這樣一張底牌。一邊是奪妻之人恨不能殺之而後快,可這邊又是自家兄弟,這個抉擇真的很艱難。
月瑤正好將安之琛的傷口包紮好。見安之琛陰沉著一張臉卻沒有說話,月瑤知道他在掙紮。月瑤見狀開口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耍什麼陰謀詭計?”
周樹聽了覺得心中被塞了一塊石頭,連呼吸都困難了:“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對安之琛來說,他的命沒有安之卓重要。但是對他來說,安之卓算個屁。
月瑤見安之琛還是沒有開口,徑直說道:“那你說說,如何個交換法?”
周樹的回答自然是要到海口交換:“安之卓正在島上,沒我的人傳話,他是出不了島的。”
月瑤非常疑惑地看著安之琛,安之卓失蹤了那麼長的時間,為什麼他們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這太怪異了。
安之琛握緊了手裏的刀,跟月瑤說道:“數天前,我接到叔公的信,卓哥失蹤了,已經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這也是為什麼周樹說安之卓在他手上,安之琛暴躁的原因。
月瑤握著安之琛的手說道:“我們換,不過我有兩個要求。”對安之琛來說這個抉擇很難,但是對月瑤來說很容易。因為他知道,若是安之卓有個三長兩短,安之琛一輩子都會活在內疚之中,而且這件事是她惹出來的,由她來做決定是最合適的。
周樹問道:“什麼要求?”以前月瑤是需要保護的人,可是眼前的女人,哪裏是需要男人保護的呢?
月瑤非常平淡地說道:“我要你發誓,這次回去以後,一輩子不準再踏入大元朝的土地。若是你違背誓言,你將日日被噩夢折磨。”日日做著噩夢睡不著,暗中痛苦沒有經曆過的人是永遠沒辦法明白的。她相信經常做夢導致睡不著的周樹決計不希望再日日晚上做噩夢了。
向薇很想提醒月瑤,毒誓應該是要對方說自己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或者斷子絕孫什麼的才叫毒誓呢!這日日做噩夢這算哪門子的毒誓。
周樹雖然心頭憋屈,但還是應了,當著眾人的麵發下毒誓:“第二個要求是什麼?”
月瑤看了一眼向薇,然後對著安之琛說道:“向薇擅長用毒,這你肯定是知道的。我的要求就是讓向薇送你回海口,你覺得如何?”月瑤這話的意思是讓周樹服下向薇的毒,然後等換人的時候確定無誤再讓向薇給他解藥。
周樹怔怔地看著月瑤,過了良久,好似自言自語地說道:“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月瑤才不理會周樹的發瘋呢,隻說道:“你若是答應,我就讓向薇送你回海口,你若是不答應,今天就死在這裏吧!”安之卓若死了,也是她的原因。她寧願讓安之琛很她,也不想讓安之琛內疚一輩子。
安之琛看著月瑤,說道:“不需如此。”說完對著周樹說道:“除了向薇,我另外再派六個人送你回海口。”
月瑤輕輕地握著安之琛的手,笑著說道:“為了我們這個家,我心甘情願。”
周樹看著這麼溫馨的場景,心仿若被針刺了似的疼痛。最終點頭說道:“好,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