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馨畢竟還小,沒月瑤那麼沉得住氣,看見婉婷竟然汙蔑她娘,當下氣急:“你娘才惡毒呢?我就沒見比你娘更這麼不知好歹無情無義的人了。”占了她的東西不道歉反而氣焰囂張,她們不上門追究,這人反而倒打一耙了。
月瑤掃了可馨一眼。
可馨意識到自己話太多了,趕緊低著頭,裝成一副很愧疚的樣子。至於心裏怎麼想的,那就隻有可馨自己知道了。
月瑤回轉頭,麵色很冷。連家的門風全都給這對母女敗得一幹二淨了:“送表姑娘回去。告訴門房下次表姑娘過來不用通稟我,直接送回連家去。”這話的意思是,等於是不準婉婷再上門了。
婉婷氣血上湧,直接暈過去了。
向薇將她放下來,然後在她身上隨意動了兩下。婉婷很快就睜開眼,醒過來了恨恨地看著向薇,然後再盯著月瑤。
月瑤也懶得再說什麼,直接說道:“讓管事娘子安排馬車送她回去。”看到婉婷這個樣子月瑤對林氏徹底死心了。連親生女兒都教成這個樣子,新哥兒在林氏手裏若是能成才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婉婷剛才是真暈過去了,並不是裝的。這會剛想開口說話,卻被近門的穀幽給捂住了口,說不了話了。
向薇直接讓給穀幽將婉婷送了回去。
等屋子裏就剩下母女二人,可馨氣得臉都通紅了:“娘,她們這麼汙蔑你,絕對不能這麼算了。”竟然敢說她娘狠毒,太可恨了。
月瑤板著一張臉說道:“婉婷好小,說話沒有注意分寸還情有可原。可你多大了?你都九歲了,是小大人了,怎麼說話行事也這麼沒有分寸呢?”月瑤可不想可馨是一個不會收斂脾氣的人。
可馨這回卻沒聽月要的話,而是氣呼呼地說道:“她都六歲了,還小?我六歲的時候都幫娘照顧晟哥兒他們了。娘,她若是不給娘斟茶道歉,我是不會原諒她的。”
月瑤沒料到可馨的性子這麼剛烈,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了:“她固然有錯,但是你也有錯。怎麼能對著婉婷大呼小叫的。回去抄十遍靜心經,晚上我要檢查。”
可馨雖然心裏不服氣,但是也不敢忤逆了月瑤,隻能懨懨地回自己的院子抄寫經書去了。
可馨走後,向薇才笑著說道:“可馨這性子倒是跟伯爺很像。”性子像著安之琛也好,至少不會吃虧。
月瑤掃了向薇一眼,說道:“可馨的性子哪裏像著和悅,明明是像著你了。”
向薇覺得很無辜:“哪裏像著我了?若是我,當時我就直接衝上去給那丫頭兩巴掌了。”
月瑤搖頭,幸好當日沒讓向薇教可馨,要不然她非得哭。月瑤問了向薇道:“你說剛才婉婷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看不得廷正對她好,所以討厭她?”這話怎麼聽怎麼怪怪的。
向薇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清楚,你晚上問一下伯爺吧!”相信等安之琛聽了這話以後,不讓廷正休妻是不罷休了。
月瑤知道向薇沒說實話,不過她也不準備再多問了。因為婉婷的事弄得月瑤心煩氣躁。畫也畫不成了,幹脆進了書房抄寫經書了。
月瑤隻要抄寫經書,再煩悶的事都會拋之腦後。月瑤等自己平靜下來以後,才進了畫室。
安之琛傍晚的時候回來,月瑤還在畫室,怪異的是安之琛都沒見到可馨。問了丫鬟才知道可馨被月瑤給罰了。
安之琛有些奇怪,可馨一向乖巧懂事,怎麼會做讓月瑤生氣的事。安之琛信奉女兒要嬌養,兒子要大棒候著。所以安之琛對可馨特別的寵,不管可馨提什麼要求他都會依的。當然,可馨是個乖孩子,也不會提讓安之琛為難的事。可馨越這樣,安之琛越疼惜。
安之琛去了可馨的院子,見著可馨正老老實實地抄寫經書。安之琛納悶了,問道:“馨兒,怎麼了,你娘做什麼要罰你?”
可馨此時已經恢複了平靜,不過心裏頭還是不舒坦:“爹,今天婉婷表妹過來了。一見著娘就求娘不要讓舅舅休了她娘。娘說這是大人的事,讓她不要管。她聽了就說娘狠毒,我氣不過罵了她幾句,結果娘說我太不冷靜了,就被娘罰抄靜心經了。”雖然被罰,但是可馨一點都不後悔當時的作為。
安之琛聽了麵色就不好看了:“跟爹出去用晚膳。”
可馨望了望掛在牆頭上的鍾,搖頭說道:“爹,我再抄兩刻鍾的經書後再過去吧!”
安之琛也沒說什麼,回了正院,問了穀幽:“夫人怎麼樣了?”
穀幽說道:“夫人先去書房抄了半個時辰經書,然後就在畫室作畫。”對於婉婷這件事,她就不發表意見了。
安之琛一聽就知道月瑤也氣得夠嗆了。
穀幽以為安之琛不能理解,忙解釋道:“夫人一般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抄經書的。隻要抄寫了經書,夫人的心情就會平複。”
安之琛點頭道:“我知道。”安之琛在聽月瑤提過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抄寫經書,不過這還是他頭一回看到月瑤心情煩躁得要用抄寫經書來平複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