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六,這是皇帝挑選的黃道吉日,是九皇子冊封太子的日子。
安之琛作為禁軍首領,負責京城治安,每日都有許多的事,每日都是天蒙蒙亮都出去,到半夜才能回家。
月瑤看了都有些心疼:“若是太晚了,你就在衙門歇一晚。這跑來跑去的,都沒時間睡覺了。”
安之琛笑著道:“沒事,等忙過這陣就好了。”就這點路程根本就不算什麼。
月瑤沒辦法,隻能囑咐花嬤嬤多給安之琛做些好東西。不過安之琛在忙,月瑤也沒閑著,在準備九月份畫展的事。這次跟前麵兩次不一樣,這次提前這麼早放出消息出去,到時候開看畫展的人相信更多,這讓月瑤很有壓力。
太子冊封儀式順順利利地過了,安之琛也有時間了。不過月瑤在忙,也沒時間多陪他。安之琛也不在意,將時間都花在晟哥兒跟旭哥兒身上了。上午兩個孩子跟著先生學習,下午帶著兩個孩子學騎馬去。
向薇見月瑤每日在畫室忙,忍不住提醒道:“夫人,後日就是月環出嫁的日子了。你怎麼著也該過去一趟吧!”出嫁之前,不說添妝,總該過去說說話了。
月瑤恍惚了一下:“這就到二十六?”
向薇笑著道:“你忙起來的時候哪裏還有時間觀念,今日就是二十四了。月環後日出門子。”
與此同時,周悅將幾張身契交給月環,說道:“李媽媽經的事多,你以後若是有什麼事可以問問李媽媽。”月環在家的時候沒有受過正統的學習,出嫁到錢家接觸的也都是商戶人家的人,跟那些官夫人很少打交道。這李媽媽在周悅手下做了許多年,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月環自然領周悅這份情。不管周悅為的什麼,她的這門婚事都是周悅在招呼。月環問道:“二嫂,爹知道你總來我這裏,會不會對你不好呀?”他那便宜爹可不同意這門婚事,月環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而牽連了周悅。
周悅笑著說道:“我是遵了你二哥的囑咐的。”周悅的意思,就算公爹有什麼不滿也不會朝著她發,而是會尋廷儀。至於說丈夫會受什麼委屈,周悅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第二日,月瑤去看月環,到了大門口碰到月冰也過來了。月瑤走上前道:“二姐,你也過來了?”
月冰笑著點頭,在路上,月冰問道:“三妹,我聽說四妹夫過幾日就要離京了,這是真的嗎?”
月瑤點頭說道:“嗯,一個月前就定下來,是去湖南。”湖南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月冰有些遺憾:“這麼多年,我都沒出過京。三妹你至少還去過江南呢!”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不是如人所說的那般精彩。
兩人沒說幾句話,就到了院子。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月環本就長得很美,如今越發的美豔動人了。
月冰送的是一套赤金首飾。月瑤送的是一套寶石首飾,那簪子上的寶石雖然不大,但是一整套首飾,價值不菲。
月環覺得這禮物太貴重了一些。
月瑤笑著說道:“今日是特殊的日子,可沒有將東西往回推的道理。”月瑤很少佩戴寶石這類特別耀眼的首飾。
沒多久,周悅帶著邵氏過來了。周悅不僅自己添置了東西,還將彭氏跟廷晁的妻子容氏的添妝也送上了。
邵氏這次送的禮也不薄,邵氏雖然有些小心眼,但是台麵上也不會丟了臉麵。邵氏環顧了屋子,說道:“怎麼大姑奶奶還沒到呢?”
這話一落,周悅嘴角抽搐了一下。說起月盈,周悅表示非常無語。不說讓月盈跟月冰跟月盈兩個嫡女比,就是跟同是庶女出身的月環都沒得比。月盈每次上門都是哭訴自己命苦,然後說著婆婆跟嫂子多麼的難相處,對方如何的想要謀奪自己的嫁妝。都是女人,周悅聽得多了,也動了惻隱之心,所以將這事跟廷儀說了一下。不管如何,都是連家的姑娘,這樣受罪娘家人也該幫襯一把了。
因為當時姚修然還沒考中進士,廷儀的意思就是讓姚修然捐官,然後謀個外任,慢慢熬資曆。去外任,到時候月盈也能過著輕鬆的日子。當時月盈跟姚修然都同意了,廷儀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也幫著運作了,請了人幫忙給姚修然謀了一個從七品的洲判,可等這事定下來了以後姚修然反悔了,說他一定要考中進士,不中進士不當官。話裏話外的意思,好像還是廷儀耽擱了他,不讓他繼續考似的。而月盈在這事出來以後,卻保持了沉默到底,連個道歉都沒有。
不說廷儀,周悅為這事都氣了個半死。自此以後,周悅對月盈就冷淡之極,回娘家也就維係麵上的情份。至於說姚修然後來考中了同進士謀不到好缺還想請連家的人幫忙,隻能說是白想了。廷儀當時就直接無視,周悅則是直接說連家幫不上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