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想得頭都要炸了,一晚上沒睡好。早上起來的時候人還是恍恍惚惚的,就連上課也是精神不濟。
月瑤上課的時候,破天荒地第一次出了錯。月冰看著汪嬤嬤將月瑤點出來,麵上不顯心裏卻是樂得不成。這半年來,他們三個或多或少都出過錯,但是月瑤一次錯都沒出過,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汪嬤嬤卻沒訓斥月瑤:“姑娘若是身體不舒服,就該好好休息,萬萬不能逞強。”自從她到連府,月瑤雖然偶爾有遲到一兩分鍾,但是卻從沒請過假,其他三個姑娘或多或少因為身體不好等原因請過假,但是月瑤卻一次都沒有,麵對這麼認真的學生,再如何嚴厲的汪嬤嬤也不忍心責罰。
月瑤也知道這個狀況不對,硬撐隻會適得其反。得了汪嬤嬤的話,幹脆就請了一天假。
老夫人知道月瑤身體不舒服,忙派人去請了唐大夫過來。唐大夫給月瑤把脈,得出的結果是月瑤勞累過度,需要好好休息。
唐大夫也不是信口雌黃,月瑤確實是勞累過度。每天如一隻陀螺一般旋轉,從早上到晚上沒一刻停歇,加上月瑤心裏放了太多的事情,將神經繃得緊緊的。這次若不是因緣際會遲早得勞累過度病倒。
老夫人吩咐鄧媽媽跟郝媽媽看著月瑤,不準她再去上學。巧慧過來傳老夫人的話:“姑娘,老夫人說讓你要好好休息,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月瑤點頭道:“讓祖母放心,我會安心休息的。”趁著這幾日的功夫,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可是已經習慣了忙碌的生活,每日習慣了練字作畫,這天沒做全身都不舒服:“你們放心,我就練半個時辰字,時辰到了就乖乖休息。”最後眾人拗不過月瑤,讓她又進了書房。
到了晚上,月瑤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晚守夜的是鄧媽媽,月瑤試探性地跟鄧媽媽說道:“媽媽,有一件事我很矛盾,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她覺得科考該憑自己的真本事,可是她很確定大表哥憑自己的本事是決計考不上的。她以後要倚重舅舅跟大表哥,可是舅舅會在她十歲那年過逝,能倚靠的就隻有被改變命運的大表哥。所以,若是不說月瑤心裏又不安,
到底說還是不說。一邊是關係切身利益,一邊是自己的品德。哪一樣月瑤都想要,都不願意放棄,可是選擇一樣就必須要放棄另外一樣。這真的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
鄧媽媽詫異於月瑤的鄭重其事:“姑娘你說。”
月瑤微微歎氣:“媽媽,當日娘給我托夢說的其實不僅是古媽媽跟莫氏的事,還有一件事當時沒在意。但是昨日我發現了蹊蹺,隻是覺得匪夷所思不知道該不該信。”
鄧媽媽正色道:“姑娘你說。”
月瑤幽幽道:“當日娘親托夢,不僅說了古媽媽不忠與莫氏藏奸。還跟我說了馬家要敗落在程氏的手裏。娘親在夢裏讓我盡力幫扶馬家,幫扶大表哥。這也是為什麼當日我會插手馬府內務的原因。”
鄧媽媽恍然大悟,她就奇怪姑娘為什麼不惜得罪程氏也要插手馬家的事務,原來是夫人托夢了:“姑娘,夫人還說了什麼讓你覺得匪夷所思不敢相信的事。”
月瑤望著鄧媽媽,麵色非常為難:“娘當時跟我說了幾句話,我當時問娘這是什麼意思。娘跟我說,等我聽到一個叫於子達名字的人就明白這幾句話的意思。娘還說這個於子達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人傑。媽媽,我昨日聽花蕾說這次科考有一個叫於子達的人。他是江南有名的才子,童試第一,鄉試第一,我懷疑他會試也會是第一,甚至殿試也會是第一的。若不然,娘也不會說他是百年難遇的人傑了。”
鄧媽媽也是有見識的人,當下驚的目瞪口呆:“姑娘的意思是這個於子達會三元及第?”若是如此那可真是百年難遇的人,至少大元朝開國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三元及第的人才。
月瑤點頭:“我是有這個懷疑的。”
鄧媽媽再細細嚼著月瑤剛才說的話,還是沒明白過來:“姑娘說的難以置信是什麼意思?老奴沒明白過來?”
月瑤麵色很複雜:“媽媽,我懷疑娘跟我說的幾句話很可能事關科考,甚至有可能是科考的考題。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若是真的就該告訴舅舅,到時候大表哥一定能中;可若是假的我又怕舅舅會失望,而且萬一被人知道會出大事的。”
鄧媽媽卻沒這方麵的擔憂,聽了月瑤的話笑著說道:“姑娘多心了,這件事我們隻告訴舅老爺,除了姑娘跟我還有舅老爺知道,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知道了,至於考題是否是真,也就賭一把,反正大少爺這科是沒多大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