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恨(2 / 2)

月瑤望著郝媽媽說道:“媽媽,剛才的事誰也不能說,就是祖母也不能告訴,我不想讓祖母擔心。”祖母這麼精明的人,若是郝媽媽一說了自己的異常肯定會懷疑。

郝媽媽心裏萬分狐疑,但是卻還是點了頭。這件事原先就是她的錯,她將上一輩的事告訴給了姑娘,老夫人知道了也要責怪她。當然,責怪是不怕,隻是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告訴老夫人也沒影響。

月瑤忍耐住心底的驚濤駭浪:“跟他們說一聲,我睡覺的時候別進來。”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月瑤躺在床上半天,想著上輩子的遭遇,原來她恨錯了人。真正的幕後主謀是大伯。想到這裏月瑤的手指頭都泛白,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謀奪她手裏的錢財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賣了她?難道他就不怕這件事萬一事發,連府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月瑤想到這裏苦笑,她還是太稚嫩,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事情絕對不會是表麵那麼簡單的,大伯父不會就因為二十萬兩銀子就賣了她,肯定還有她所不知道的內情。想著周樹的癲狂,月瑤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那個瘋子,那個瘋子一般的人。

月瑤過了好久才努力讓自己平靜一點。大伯賣了她又如何?上輩子是她蠢,才會如一個木偶一般被他們操縱。這輩子若是害敢賣她,她就跟他們魚死網破,看看她們敢不敢。最糟糕不過是一條命,她再不要受上輩子的屈辱。

月瑤掙紮了半天,最後默默地念著京溫才求得了平靜。其實重生以來月瑤一直都有這個懷疑,隻是她自欺欺人不願意多想。在月瑤內心深處她寧願相信這是莫氏一個人的作為,也不願意相信大伯父參與其中。畢竟對月瑤來說莫氏是一個外人,連棟方卻是她的血親。現在事實擺放在眼前,雖然心裏萬分震撼跟悲痛,但是這件事也算徹底落下了,也就沒那麼多的疑慮與猜忌。

月瑤相通以後,迷迷糊糊睡著了,再醒過來的時候見著鄧媽媽在床沿邊。月瑤不得不慶幸,她沒有說夢話的習慣。

鄧媽媽見著月瑤睜開眼睛,趕緊問道:“姑娘,是不是哪裏不舒坦?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剛才郝媽媽強調了三姑娘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讓她們別進去打擾。這句話對花蕾他們有用,對鄧媽媽卻沒用。鄧媽媽聽完郝媽媽的話就到屋子裏,見自家姑娘真是睡著了才放心。可是姑娘這一睡就睡了這麼長時間,鄧媽媽倒是沒有多想,隻是認為姑娘是累著了。

月瑤抓著鄧媽媽的手,低低地叫道:“媽媽……”

鄧媽媽渾身一震:“姑娘,怎麼了?郝婆子跟你說什麼了?”一定是說了不好的話,一定是這樣的。

月瑤搖頭:“不是,我剛才做噩夢嚇著了。”這件事暫時不能告訴鄧媽媽,也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

月瑤起床,又仿若沒事人一般。郝媽媽望著沉靜如水的月瑤,心裏暗暗歎息,三姑娘的心思太深她看不透。咳,可惜了,若是三姑娘是個兒子,連家說不定還會再出一個驚世絕才。

月瑤梳洗以後,見著還沒到飯點去了小佛堂抄寫經書。郝媽媽看著月瑤的背景,眼中有著疑惑之色。據她所知道的,姑娘一般都是心不靜才會抄寫經書,姑娘到底因為什麼心不靜了。

月瑤抄寫完經書出來,對著郝媽媽道:“媽媽,你能跟我說說,府邸的事情嗎?”月瑤對連府內的事情很陌生,她要想保全自己就必須要了解府邸內外所有的事情。

月瑤經過慎重的思考,決定重用郝媽媽。鄧媽媽不擅長這些爭鬥,月瑤這些日子思來想去也就理解了。她母親是嫡長女,得父母兄長疼愛,自小就沒受過苦;嫁人後得婆婆喜愛,與丈夫也是琴瑟和弦,就算沒有子嗣也沒有興風作浪的妾室。可以說她娘除了憂愁子嗣的事外,過得很幸福;跟在娘親身邊的鄧媽媽管家肯定是好手,但是對於這些爭鬥稍遜一籌了。郝媽媽是祖母給的,肯定有過人之處,否則不會被祖母派到她身邊。

郝媽媽望了一眼月瑤:“姑娘想知道什麼?”

月瑤也沒指明哪一點:“你想到什麼說什麼。”

郝媽媽隨意說了一下府邸內的事務,月瑤認真地聽著。聽完以後,還記了下來。月瑤清楚記得文先生說過一句話:“好記性不如爛筆頭。”當然,文先生說的是將看過的美景色描述下來,而不是印在腦海裏。當然這些在生活之中也一樣通用。

郝媽媽見著月瑤記下她說的話,麵色驚疑不定。

月瑤笑著解釋:“我記性不好,怕轉眼就忘記了,所以將這些記下來。若是忘記了,到時候翻看一下。”

郝媽媽自然不敢有異議,但是心裏的疑惑卻是越發的濃了。三姑娘聰慧好學,資質上等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現在說自己記性不好,這不是怪事,隻是這些話她卻不好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