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將兩個少年當成無物,直接走向馬成騰。後麵的書童抱著十幾本書。之前挑選的書都送到了結賬台那邊去了。
穿著寶藍色錦袍的少年見著月瑤沒說話,忍不住嘀咕道:“表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一個小姑娘買這麼多四書五經的書做什麼。又不要考科舉。我是看到那些書就頭疼。”後麵跟隨的書童,手裏捧的都是科考的書。
穿著玄色衣裳的少爺雖然心底也詫異,卻是笑著說道:“不可胡說。又沒規定隻能男子念四書五經。”
馬成騰給月瑤介紹了兩位少年:“月瑤,這是永定侯的世子爺跟寧國公府的九公子。”馬家以前也是侯爵,跟這些功勳人家都有往來,還聯姻過,算起來也是親戚。現在雖然沒了爵位,但是馬家卻沒完全沒落,互相之間還是有來往。隻是關係疏遠了許多。
穿著寶藍色錦袍的少年聽到馬成騰的話,驚訝地說道:“你是連家三小姐?”連家這個三小姐他可是早有耳聞。據說很有繪畫天賦,被江南第一畫師直言可惜身為女兒身,否則可就後繼有人。這話都傳到了京城了,誰都知道連家出了一個才女。
月瑤聽到永定侯世子,一下楞住了。永定侯世子關景鑠,她上輩子聽得太多了。
關景鑠出生勳貴人家,父親是永定侯,母親是寧國公府嫡長女,出生沒多久就被冊封為世子,真正的自小含著金鑰匙。而他卻沒有一點功勳人家出來的驕縱,反而謙虛好學,勤奮刻苦,加上資質過人,十二歲童試考中第一名,為案首,十三歲鄉試考中第一名,為京城的解元。很多人都說次子會連中三甲。可惜卻是在十四歲那年出了意外,從馬上摔下來摔死了。
若是月瑤沒在庵堂聽多了那些肮髒的事情,肯定也會認為是意外。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意外不意外還真不好說。要知道像他們這樣的人家,馬匹都是經過訓練的。正常情況下,就是敲鑼打鼓從邊上過,馬兒也不會發躁發狂的。所以,到底是不是意外,隻有老天知道。
月瑤想到這麼一個人才死在陰謀詭計之中,忍不住打量著眼前這位永定侯世子,雖然看著還很稚嫩,但是身材挺拔頎長,麵若冠玉,眉如墨染,一雙眸子黑的似要滴出水來。
月瑤看著關景鑠,人們都說永定侯世子沒有傲氣,月瑤卻是覺得他不是沒有傲氣,隻是將這傲氣氣內斂。就如現在,即使靜靜地站著那裏,也是豐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的感覺。一般人站在他麵前,真會自行慚愧。
月瑤心底重重歎氣,真是可惜了。若是沒有那場陰謀。也許大元朝會出現有兩個三元及第的妖孽。
寧九公子寧少明見著月瑤花癡一般的神情不高興了:“哼哼,我表哥雖然是才名在外,也長得英俊瀟灑,但是你也不用這樣花癡地看著他吧!我可告訴你,我表哥眼光很高,瞧不上……”
馬成騰臉色一下落下來了。雖然他不知道月瑤為什麼看著關景鑠,但是他相信自家外甥女的品性。這個寧少明出言是汙蔑自家外甥女的名聲,實在是沒品德。冷哼一聲:“寧公子倒是好口才?”
寧少明聽了馬成騰的話麵色難看。他難道說錯了,這個女子不是在這裏犯了花癡嗎?要不然盯著他表哥看什麼。
關景鑠見著少明要反駁,斷然喝止道:“少明,在書局裏說這樣的話,成什麼模樣。”這臭小子難道看不出,這連家姑娘雖然看向自己時間稍微長了一點,但是除了驚歎眼底還流露出惋惜的神情。雖然他不知道這位姑娘惋惜什麼,但是卻知道這姑娘決計不是看他看呆。
寧少明不甘不願地閉上了嘴。
關景鑠拉著少明給月瑤道歉。寧少明一臉不情願:“要我道歉?你憑什麼?”
月瑤剛才也隻是想起那些事,有些可惜。見著寧少明吐出的不是人話,卻是看也不多看一眼:“舅舅,我們走吧!”月瑤被連棟博與文成翔兩個名士教導,骨子裏傲氣十足。對於寧少明這樣的,壓根看不上。跟這種人說話,拉低了自己的品味。
再有,雖然清風書局不限製男女。但是一般情況下,大戶人家也不會放了自家姑娘到書局來。畢竟書局是男子的天下。今天被舅舅帶過來,等回了連府肯定還有一場是非了。這也虧得舅舅開明,要不然,這一次都沒機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