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馬遠將月瑤的表現告訴了馬成騰。馬成騰倒是沒意。幾千兩銀子,花了就花了。
月瑤心裏又暖又澀。暖的是舅父不在乎銀錢,澀的是莫氏想方設法地算計她手上的銀錢。天差地別。
錢掌櫃的接過銀票,見著是彙源錢莊的銀票,一萬兩。言語更為恭敬了:“老爺,姑娘請稍等。”說完拿著銀票出去了。
很快,掌櫃的又回來了,讓馬成騰跟著月瑤出去。馬成騰望著月瑤說道:“舅舅在這裏等著就是。”月瑤存放東西,他也無需去。
月瑤遲疑了一下,抱著小匣子跟著錢掌櫃出去了。走了一會,到了一個很寬綽的屋子裏。
月瑤想了下謹慎地說道:“掌櫃的,我這裏的是書籍,我擔心會受潮發黴?”倒不是月瑤想得寬想得遠,而是以前在庵堂,那些經書經常要曬。若是沒曬,就會發黴腐爛掉了。
錢掌櫃看著月瑤,倒是有點驚訝,小姑娘知道的還挺多的:“放心,既然你已經說了是墨寶,我們有相應的保存措施。別說受潮發黴,就是蟲子也不會生的。”一年四百兩銀子可不是憑空得的。
月瑤聽了這個保證麵色這才鬆緩。
錢掌櫃的在從來人手裏接了一個藥包:“姑娘,你匣子裏放的是墨寶,這藥包還得放進你的匣子裏。若不然我不能保證不生蟲。”這是專門佩的藥,存放十年,再有專門的存放之地,不擔心損毀。
月瑤這才從脖子上取了鑰匙打開了匣子,將著藥包放在一側。錢掌櫃避到一遍,沒看月瑤的匣子。
錢掌櫃接過月瑤的匣子放到櫃子裏,再將櫃子上鎖,鑰匙交給了月瑤。然後再當著月瑤的麵封條。再讓月瑤自己在封條上做上記號。如果動了,這記號就會消失的。
這些做妥當以後,月瑤見交給錢掌櫃的一封用蠟封住的信:“以後,除了有鑰匙跟票據,還必須要有一封與這一模一樣內容的信,才能將東西取走。”也就是說,以後不僅要憑借鑰匙跟票據,來人還要拿出與她剛才給掌櫃的手才能取到東西。
錢掌櫃的見著月瑤心思如此縝密,倒是吃驚不已。不過月瑤的要求並不過分,就是要重新擬定一份契約罷了。
月瑤將票據放到自己的荷包裏。鑰匙也串到繩子上掛回到脖子上。這些東西隻有貼身放著她才能放心。
剛回到廂房,錢莊的夥計就送來了兩個小箱子。一箱子碎銀子,一箱子五錢或者一兩二兩刻著梅花如意等圖案的銀裸子。這些銀裸子用來打賞是很好的。
馬成騰看了一眼揮手道:“放到馬車上吧!”馬成騰是個不管庶務的。外院的賬也是大管家馬遠在管。馬遠隻要每個月跟他彙報一下賬務就可以了。
說起來馬成騰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用人不疑。程氏能力有限,但是心卻很大,想將外院的賬也攬在手裏。為了把大管家馬遠拉下馬,連栽贓陷害都用上了。可惜馬成騰根本就不理會這些證據,直接怒斥了程氏。也因此,外院的事程氏別說插手了,就是具體的東西都不清楚。當然,這也幸好馬遠是個忠心耿耿,沒存私心。若不然心藏奸猾的,碰上這樣的主子,可不死命撈錢
出了彙源錢莊,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以後了。馬成騰看著天色,臨近中午,直接對車夫說道:“去鴻福酒樓。”
月瑤知道鴻福酒樓,這酒樓是京城最好的酒樓。據說隨便吃一頓就是上百兩銀子的花費。月瑤心裏隱隱不安。馬家,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嗎?底子再厚,這樣坐吃山空,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得精光。馬家,真的能靠得住嗎?
大概一刻鍾後,馬車停了。
月瑤下了馬車,看著麵前氣勢恢宏的建築物。這建築物與周圍的建築相比,足足高出一層,很有些鶴立雞群的味道。
“鴻福酒樓。”月瑤看著大門上方如行雲流水的四個字,想著這也不知道是哪位名家的手筆了。當然,鴻福酒樓是京城第一酒樓。沒有雄厚的背景也做不來這第一。
鴻福酒樓樓前車水馬龍,進進出出的人全都是身著華服。鴻福酒樓的菜式在京城裏,除卻不能跟皇帝家禦膳房相比。它在京城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鄧媽媽有些遲疑地說道:“老爺,姑娘還在孝期呢。”
月瑤不等馬成騰回話,笑著說道:“進酒樓隻是吃飯,又不是一定要喝酒吃葷。鴻福酒樓的素菜,也做得極好吃的。”上輩子出門時,也經常聽到別人對這裏的菜色讚不絕口。
鄧媽媽趕緊說道:“是奴婢的錯。”鄧媽媽哪裏是會犯這樣低級錯誤的人,隻是她這是婉轉提醒馬成騰待會要點素的,不要點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