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每天用過早膳教去給老夫人請安,回來教正哥兒學習,中午看會書,下午也教導正哥兒習字。晚上自己練字,練完字後抄寫經書。閑暇時刻月瑤那是手不離書。非常的忙碌。
花蕾見著月瑤有成算,也沒再多說這件事,不過卻是心疼地說道:“姑娘這樣天天練字,姑娘手上會起繭子的。”姑娘家要保證一雙芊芊玉手。若不然,被其他姑娘看到會被人笑話。大家閨秀就該是十指不沾陽水,纖纖十指。
月瑤看著磨出來的血泡,接了巧蘭遞過來的藥膏塗上去:“練字是需要手力的。我的手力不夠,還需要多多磨練的。”其實也可以不用這個法子。但是月瑤認為這個法子既鍛煉了手力,也鍛煉了身體。每天早上出一身汗其實對身體是有好處的。
至於以後沒有了一雙芊芊十指,沒有就沒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也沒多稀罕。不得不多,多了一輩子的經曆,看開了很多的事。
花蕾已經說了不少次了,但是姑娘不聽也沒法子:“姑娘,你也別累著了。”花蕾看著姑娘每天這麼忙碌的,心裏又高興又擔心。
月瑤笑了笑:“我隻有不斷忙碌,才不會想著爹娘。若不然一想著爹娘,我就很難過。”她隻是想讓自己忙了起來,吸收更多的東西。這樣就沒時間去胡思亂想了。現在這樣的日子,充實,安寧,她覺得挺好的。
月瑤之所以這麼說,是知道花蕾也不希望她總沉浸在悲傷之中,這對誰都沒有好處的。
花蕾見著月瑤心情甚好,小聲地說道:“姑娘,也不知道老夫人是個什麼章程。管事媽媽到現在都還沒過來。”
月瑤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祖母說了她已經有了人選,自然是不會錯的。鄧媽媽可能是有事耽誤了,這兩天應該就會到。”月瑤說道這裏,頓了一下:“古媽媽這幾日在做什麼?”
花蕾聽了月瑤的話,出言道:“姑娘,總是這樣晾著古媽媽也不是個事。我擔心她早晚會給姑娘帶來亂子的。”大夫人一直盯著姑娘不放鬆。若不是老夫人壓著,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可是老夫人身體越來越不好,花蕾真是擔心得不行。
月瑤也沒直接掃了古媽媽的臉麵。但卻對古媽媽很不耐煩,下麵的人都是月瑤從江南帶回來的那些人。自然唯月瑤的意思為準。說好聽點古媽媽是被榮養起來了,說難聽點就是被孤立起來了。月瑤每日很忙,古媽媽想碎碎念也沒機會。
月瑤輕笑:“你叔叔將事辦得怎麼樣了?”上次花蕾出去以後尋了他叔叔。已經尋了穩妥的人去辦這件事了。這可是過了小半個月了。
花蕾點頭:“姑娘,我叔叔說已經按照姑娘的吩咐去做了。姑娘放心,我叔叔沒沒出麵。沒人知道這件事的。”他叔叔拿了姑娘給的銀錢,請了一個很有信用的人去辦這件事。繞了幾道彎,應該沒人查到。主要是這麼一件小事,沒人會去查的。
月瑤頷首:“我要去給祖母請安了。”老夫人說著路程太遠了,憐惜月瑤每日裏要教導正哥兒是勞累。讓她初一十五這兩日過去請安則是。月瑤則是堅持每天都去給老夫人請安。
當然,大雨天是除外的。
月瑤這日照例給老夫人念完一段經文。月瑤現在給老夫人念經文都不用經書,直接念的。這點讓身邊的丫鬟婆子都大為吃驚。不過月瑤說著是經書寫得熟練了,所以記牢固了(抄寫了十年的經書,若是還不出口就來,那真得撞牆去了)。
等月瑤不急不緩地念了一遍法華經,放下經書。老夫人才緩慢地說道:“今天一大早,你奶娘古媽媽的兒子過來說要贖她回家去。他說不願再讓母親受苦受累伺候人。上次來你沒應。如今,那孩子又上門求恩典,說著不忍心骨肉分離。三丫頭,你怎麼看?”上次古媽媽的兒子過來,請求連家放了他母親出去。老夫人原本是想要成全了那孩子的一片孝心。可是月瑤卻是舍不得古媽媽出去,苦苦哀求她。
月瑤一愣,她都不知道古媽媽的兒子之前就來求過一次恩典。難怪花蕾不擔心她做手腳的事透露出去。因為有前麵的事宜,誰能想想得到月瑤會做手腳。月瑤當下真是又驚又喜,這樣足可以讓古媽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