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痕向來就是這種人,雪痕也隻是點點頭,然後落後幾步,緊跟在馬車後麵。
由於事情不簡單,剛到了下一個落腳點,葉痕便將獨眼老人提去審訊了。
於寧將一塊餅掰了一半給慕容揚,一邊看著葉痕他們那邊,“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雪痕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湯,“公子不必多心,隻是小心為上罷了,並無大事。”
於寧疑惑點點頭,絲毫沒發覺身上的千年檀木被人偷了。
慕容揚人還小,卻很懂事,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隻是一直抬頭看看於寧,又看了看雪痕。
雪痕摸摸他的頭,慕容揚瞬間低下頭啃著餅。
“說還是不說?說了可以留你一命,不說現在就送你離開。”葉痕難得粗暴地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許是葉痕身上的書生氣味要重一些,獨眼老人並不受威脅,依舊昂首挺胸,“要殺便殺,哪來那麼多廢話。”
葉痕冷笑一下,“看來你是覺得我是好人了?”‘了’字剛說完,葉痕手起刀落,直接削了他一隻耳朵,幾個暗衛擋著,也不怕於寧看到,隻是這聲音就遮不住了。
獨眼老人疼得剛叫喚了一聲,就被暗衛直接用腳堵住了嘴。
於寧皺眉看向那邊,起身就朝那邊走,雪痕連忙對慕容揚使了眼色,慕容揚瞬間明白,突然倒在雪痕懷裏,雪痕驚慌叫了於寧一聲,“公子!小公子暈過去了。”
於寧停住腳步,顧不得其他,連忙轉身回來,“怎麼回事?”將慕容揚接了過來,“方才不是好好的嗎?”
“估計是中暑了。”雪痕作勢幫慕容揚擦擦汗。
或許是太過於著急,於寧也沒想現在才四五月,哪來的中暑?再說了於寧自己就是個大夫,居然忘了自己也會診脈看病了。
幸好走的時候帶了大夫,就是那個一直跟在何然旁邊的暗衛,多少懂些醫理,那暗衛假模假樣把了一會兒脈,覺得葉痕他們應該處理完了才鬆開手說一句,“無礙,小公子幼小,連日趕路累著罷了,休息一會兒便好了。”
於寧鬆了口氣,等將慕容揚放在地上休息後才想起來自己也會醫術了,不過此話又不能說出來給別人知道了,不然多丟臉啊。
等到於寧抬頭再看葉痕那邊時,已經隻剩葉痕自己一個人了,那獨眼老人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那人呢?”於寧問。
葉痕拱手抱拳作答,“回公子,此人之前做過太多壞事,屬下已讓暗衛將他送往衙門了。”
於寧明顯不相信他,“真的。”
“自然。”偏偏葉痕一切都看起來很是正常,看不出破綻。
在葉痕那裏看不出什麼,於寧隻好作罷,畢竟也不是啥事,如今最要緊的事情便是趕緊到顧源他們那裏。
顧青玨這邊也是每日都會收到於寧他們的情況,得知於寧身上的千年檀木被人換包,又不是為了錢財,當下起疑,立即派了暗衛前往追查,這千年檀木事小,但這背後偷竊之人怕是不簡單。
那邊於寧被眾人蒙著一路往顧源那去了,這邊葉痕他們一邊護送,一邊暗地調查,連慕容揚都一起隱瞞於寧了,慕容揚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還是能敏銳地察覺到葉痕他們的不對勁。
“這小公子日後怕是不輸於主子。”墨痕騎在前頭,閑心逸誌地跟葉痕道。
葉痕輕笑一聲,沒有表決態度,但也默認了。
終於到了鄰縣,那裏已經等著大隊人馬,本來於寧他們抄小路會快些,誰知中途冒出那麼多意外出來,反倒是大隊人馬一路風平浪靜的。
牛好早在前幾天便與大隊人馬會和了,這會兒終於等來了他們,放下了擔心,走快幾步上去相迎,“公子,小公子。”
“不必多禮,現在什麼情況?”於寧牽著慕容揚走向裏麵。
牛好在旁邊回道:“唐大人現在在知府衙門,晚些才能回來,現下也沒什麼意外,明日一早便可進城。”
於寧點點頭,到了臨睡前才問出那句話,“為何那麼多人?”還那麼多東西!
牛好卻依舊很是平靜,“皇後娘娘回家拜見長輩,自然寒酸不得。”
於寧翻了下白眼,明明之前就吩咐過低調點了,誰知道顧青玨那混蛋還是整得跟暴發戶耍寶似的。
“父後怎麼了?”慕容揚揉了揉迷蒙的大眼睛,坐起來看著他問。
於寧收起了身上的怨氣,瞬間溫和寵溺地摸摸他的腦袋,“沒事,快睡吧,明日便要去見爺爺奶奶了。”
“哦。”慕容揚乖巧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