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玨眉頭一跳,穩了穩心神,平靜的語氣道:“沒什麼。”
“那雪痕姑娘如今在何處?”於寧很是關心。
“她不願回來,何然也將自己關在房中,我便讓雪痕去了義兄那裏。”顧青玨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已經不滴水了,也就不讓於寧繼續擦了,而是將他直接拉了過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習以為常的動作了,於寧也不矯情,反正d抱著也舒服,幹脆坐在他的大腿上,“也好。”
陳國那邊本身因為半年前義王突然遭人暗殺,甚至連頭顱都沒了,已引得全國上下人心惶惶,再說貴妃又被人抓走了,如今才找到,這半年裏,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在民間已有傳言說是貴妃娘娘已經被人汙了身子,所以皇上才沒有繼續寵愛。
君城易容坐在茶樓裏,聽著這些百姓嚼著舌根,臉上雖然波瀾無驚,實際上陰沉得令人害怕。
上菜的小二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連忙出口道:“都是些吃飽沒事幹的人,公子就當是聽聽罷了,若是真被人汙了身子,哪能回到皇宮?不受寵愛大抵是皇上又膩了吧,都道是最是無情帝王家,這話說的可一點都沒錯。”
君城抬頭掃了他一眼,小二已經嗬嗬笑著下去了:“爺您的菜上齊了,有事盡管吩咐一聲。”說著將毛巾搭在肩上,忙著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君城向來不喜熱鬧,這會兒能坐在大廳裏與那些人一起吃著飯,已然難得。
流言總歸是有理由才會四起,這頓飯君城沒有吃,就是喝了幾杯酒,聽了一陣子百姓飯後閑言便離去了。
出了茶樓,君城低聲吩咐一句:“給本座查清楚究竟是何人散發出來的流言。”
“是。”不見其人但聞其聲。
君城繼續往前走,這會兒沒帶麵具,而是易了容,雖然易的不是很英俊,但是自身散發出來的貴氣卻時刻吸引著他人。
“義王之死為何到今日都未查清?”陳尋臉色陰沉,將一本奏折扔在幾個官員麵前。
幾個官員連忙跪了下來,惶恐回道:“義王被害當日,並無奇怪人等進入義王府,義王府那段時間也未見過奇怪人等。”
陳尋冷笑一聲:“那若是近身伺候的人或者常見的人呢?”
“這些臣等都查了,皆無嫌疑。”頭低得都抬不起來了似的。
陳尋突然負手站起身走到他的麵前,用鞋尖勾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著自己,“半年了,連個嫌疑人都揪不出來,朕要你何用?”陰狠的目光直直撞進那人的眼裏,嚇得他後退一步,低頭狠狠扣著頭,“皇上息怒!再給微臣一些時日,微臣一定查出凶手。”
陳尋放下腳,冷冷道:“不必了。”而後對侍衛下旨:“柳州辦事不利,包庇凶手,罪不可赦,給朕拖下去斬了。”
陳尋這話一出,嚇到了所有人,包庇凶手這個罪名扣得可真幹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冤枉的,但是沒人敢出來為他求情一二,好好的一條人命就這麼因為陳尋一句話而斷送了。
等侍衛將那人拖下去後,陳尋冷冷掃了跪著的那幾個人,而後突然勾唇笑了起來:“幾位愛卿可是不滿?覺得朕暴戾無道?”
幾個官員嚇得紛紛跪了下去:“臣等不敢。”
“不敢?”陳尋冷哼一聲,回了龍椅上:“朕看你們沒有什麼不敢的!”說著拍了一下桌子,嚇得幾個官員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被嚇了出來。
見他們不說話,也是煩躁得很:“行了,若是無事便都退下吧。”
幾位官員仿佛得到了赦免了一下,一邊謝恩,一邊連滾帶爬滾了出去。
陳尋冷眼看著那群官員的醜相,煩躁不已,負手又站了起來,往後宮而去。
直到了後宮,卻不知道該往何處去,就這麼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走著卻突然到了連染的寢宮。
陳尋抬頭望著‘蓮清宮’字樣的宮匾,太監剛想進去通報,卻被陳尋抬手阻止了,太監不解看他,陳尋搖了搖頭:“走吧。”說著帶著人轉身又走了,太監在心裏歎了口氣,其實皇上對貴妃動了感情的,隻是最近不知怎麼了,別說聖寵了,連見都不見了。
連染此時剛打算用膳,卻聽見皇上在宮門口,連染驚了一下,而後急急忙忙往內殿去,一邊道:“快幫本宮更衣。”
宮女連忙上去幫她更衣化了妝容。
等到連染弄好這一切後。卻又聽聞皇上沒有進來,已經離去了,連染原本大喜的神色又恢複了黯然,苦笑一聲,“陳尋,你還是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