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冥非站起,暗想會不會是水太淺了?
往上遊走幾步,蹲下,如法炮製。
…………
某人貌似聽到臉頰崩裂的聲音。
這特麼不科學!天煞啊!頭發都成精了!特麼的其實是混天綾吧!?
齊冥非默默吞咽一下,胡亂將頭發清洗一番,擰幹,搭在胸前。
水微涼,沾水的xie衣擦過皮膚,齊冥非隻覺全身清爽,愜意萬分。嗬嗬,輕微強迫症患者就素辣麼屌。
呦西!清理完畢,某人一個大轉身“嘭!”的一聲直直躺倒在小溪裏。(眾人:遇上醬紫的作者,你是倒了幾輩子黴啊?口憐。齊冥非:……臥槽!作者你粗來我保證不打死你!曇天:你該慶幸掉的不是河,也不是陰溝,而是小溪。)
齊冥非坐起來,臉色陰鬱,默默認命的再洗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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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綠光微閃,齊冥非堪堪回神。
原來是一隻精致的小螢火蟲停留在某人鼻尖上,小巧的尾翼一閃一閃。
齊冥非眼眸微眯,凝神看向四周。隻見綠燭紛飛,螢火繞叢,冷月鋪灑暗木,夜火照亮黑森。淡綠絢白柔和靜謐,何時步入這等異境?
冷風一吹(某作者:嘿嘿,偶絕壁不素故意的),剛剛醞釀的情緒也跟著冷卻。擦!還沒找到地兒高雅個鬼啊!等著在這兒露宿嗎?
齊某人躊躇一番,選了個方向繼續漫遊。
桂玡琅嘴角一勾,輕撫兩指間的淡綠,悄悄跟上某人。
其實齊冥非一出房屋附近的結界,某狐狸便注意到了。本來無意跟蹤他,卻見那人著裝如此搞笑,不覺好奇心大起。桂玡琅便任由本性,隱藏自己的氣息暗中窺探某人。
這一路來,桂玡琅越是疑惑。雖說修為等同的兩人之間,一方有意藏匿氣息另一方便很難發現,但沐卿塵生性警惕,桂玡琅並不抱不會被他察覺的希望。原以為等不了多久他就會發覺,然後冷言冷語的與自己對峙,或冷哼一聲不屑一顧,又或朝自身所在淡淡一瞥(……)。結果卻令人出乎意料,沐卿塵沒有回應,隻往某處行走。桂玡琅記得,那個方向是“靜思瀑”。
失憶,真的能讓人丟掉某些必要的本能嗎?桂狐狸深思,轉而看向齊冥非。許是試探幾次無果,桂玡琅放大膽子靠近幾尺繼續窺視他。
在靜思瀑,桂玡琅終於知道某人此行的目的,竟然隻是為了洗浴!?某狐狸嘴角狠狠一抽,摸不清某人的腦回路,用淨身咒不就行了嗎?何必這麼麻煩。期間沐卿塵救下一名女弟子,並沒打擾桂狐狸喪心病狂不道德的行為。某狐狸堅持跟蹤看戲一百年不動搖,雖然出場的隻有齊冥非一人。
桂玡琅躲在樹後,看著某人即使興奮激動也不忘癱著的一張臉,嘴角微揚。總有一天,本尊會讓它擁有僅屬於自己的表情(桂玡琅:堅持挖牆腳一百年不動搖!莫裳希:滾!)。那人起身向上遊去,桂狐狸微微凝神,盯著那流渾濁的溪水若有所思。
沐卿塵無法自如控製靈力。
這是桂玡琅再次看到某人將溪水攪作一團得出的結論。剛得出這個結論,連桂玡琅自己也感到有些詫異。他,究竟經曆了什麼?
“嘭!”某人不慎滑倒在溪中,桂狐狸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將問題暫時拋之腦後。這個人,比之前要有趣。
接下來,桂玡琅深刻意識到何為真正的“路盲”。明明是往東,這人卻向西。下一個岔口又偏偏走對了方向,拐到離就息處愈來愈遠的不知哪個犄角旮旯。
卻不得不說他真拐到個好地方。夏日螢火盡皆飄舞,淡綠縈繞佳人,他沐浴著清冽冷月,神色淡漠。淺綠與銀白相互柔和,竟像是那人自身散發的靈光。遠處看來,宛若晚夜縹緲的暗月精靈,忽虛忽實。
桂玡琅臉色微沉,一道掌風過去。待某人回神,他才稍稍舒爽。
之後的路程崎嶇不平,沐卿塵(齊冥非)共掉了兩次坑,三次溝外加被草木絆倒一次、腦袋撞到樹幹一次。桂玡琅看得心驚膽戰,暗想某人是不是被衰神附體了?
也不知是不是桂狐狸良心發現,他簡單施了個沉睡咒,蹲在某人麵前邪邪一笑:“沐卿塵,你可要好好感謝師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