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司贏見楚子喬的狼狽樣子,脫下了自己的長袍披在了她的身上,“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懂得照顧自己。”責備的話語充滿了長輩的疼愛,欣慰的揚唇而笑,這丫頭終於願意睜開眼睛了。
“大叔……”感受著他袍子上的溫熱體溫,楚子喬有些輕微的哽咽,不知道為什麼,司贏很簡單的一句話總能戳中到她最柔軟的地方,就好像是見到了久違的父親一般,讓她的心出現了一點小小的酸脹。
湛藍似乎這個時候也發現了楚子喬穿的有些少,正想轉身抱著她回到床上,卻聽已經站起身子的邱鏡湖道,“將她仍會藥桶裏去,不然一會水涼了,這藥材就沒有效果了。”
冷冰冰的話像是冰錐一樣讓楚子喬打了個哆嗦,好在湛藍動作比較快,在她還沒有完全感覺到冷的時候,又把她小心翼翼的抱坐回了藥桶裏。
坐在藥桶裏的楚子喬看著邱鏡湖毫無表情的連,好像剛剛的一切都隻是她的幻覺一樣,如同根本沒有發生一般。
不過楚子喬也同時鬆了口氣,這樣也好,不然要是邱鏡湖當真對她有什麼想法的話,她可不覺得他能像戚墨竹那般通情達理好說話。
戚墨竹……
腦海裏忽然浮現的這三個字,讓楚子喬的心再次疼了起來,這個她最為虧欠的絕美男子,不知道現在過得還好麼?
她記得上次司贏告訴自己,戚墨竹是舊病複發被自己的暗衛帶走的,挪了挪身子趴在浴桶的邊上,楚子喬想,也許他已經沒事了也說不定,也許他想開了也說不定,這樣其實多好?他忘記的她越快,可能他的心便能好過不少,沒準等到下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已經找到了值得他疼愛的女子,攜手一起笑著和她打招呼。
“哎!你這人怎麼能亂闖?說了找人也要等我們去傳話的!”
“你這人聽不懂話麼?”
“啊——!”
客棧樓下傳來的慘叫聲,讓屋子裏的幾個男人頓時戒備了起來,司贏朝著邱鏡湖點了下頭,便帶著湛藍先行走出了房間。
沒過多大一會,司贏去而複返,進門的時候看著邱鏡湖半晌,想了想還是將邱鏡湖招手叫出了門外。
看著幾個人神神秘秘的樣子,楚子喬哪裏能坐得住屁股?起身想要抓起一件衣服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在剛剛站起身子的時候,一陣昏天暗地的暈眩襲來。
到底是昏睡了太久身體虛弱的像是紙糊的一樣,楚子喬懊惱的閉著眼睛穩了穩暈眩的感覺,才掙紮著再次跨出了浴桶,好不容易扶著各種能扶的東西蹭到了門邊,卻隻聽見了兩句話,外麵便再次陷入了安靜。
第一句是,“我師傅還在睡覺。”
第二句是,“等我師傅起來你親自問他吧……”
楚子喬簡直崩潰的想撓牆,自己連吃奶的力氣都試出來了,竟然聽到的是這麼不疼不癢的兩句話。
不過仔細的琢磨了一下,她還是知道,看樣子剛剛鬧事的人是來找韓彩熹的,具體什麼事情,她一會問問湛藍就知道了。
正想著,身邊的房門打了開來,進來的並不是湛藍也不是司贏,而是本來麵色就不怎麼好,見她赤腳走出浴桶時就更是想吃人的邱鏡湖。
瞧著他那便秘一樣的臉,楚子喬點頭,轉身,朝著浴桶步行,這人開口準沒好話,她還是主動點回到桶裏好了。
清淡的藥香味從身後襲來,隨之的是一個不算溫暖的懷抱將她抱了起來,“楚子喬,你總是這麼自作主張?真想不到,你這麼自私的人怎麼能得到那麼多人的保護,那些人瞎了不成?”
果然,開口比死人……
噎死的。
已經習慣了他的惡人惡語,楚子喬根本不疼不癢,屁股剛剛一坐實,便轉移話題的問,“剛剛來的是什麼人?找你師傅的?”
邱鏡湖抽回手臂的動作一頓,隨即鳳眼一撇,“你既然都聽見了,還問我做什麼?”
楚子喬挑眉,“我隻是聽見了最後兩句,還都是你說的。”
像是鬆了口氣般,邱鏡湖轉身抓起一大把的藥材繼續往她的水桶裏添,“既然沒聽見就算了,我也懶得在你身上浪費口舌。”
楚子喬一呲牙,忽然感覺自己的心疼了幾下,不是藥物也不是牽動了傷口,而是被某人帶尖的話給紮的。
鬱悶的掃著某人吭哧吭哧不斷的給自己身邊加一些她完全不認識的樹根子,楚子喬鄙夷,這人說話和紮人簡直一個德行,都是一陣見血,快,準,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