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天空,無月無星,三個人並肩而坐的坐在屋簷上。
楚子喬坐在中間,一手摟著湛藍,一手支撐著自己的下巴,時不時的瞥著身邊的剛毅男子,心裏的話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司贏看著欲言又止的楚子喬,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丫頭,你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是了,她如此這般興師動眾的叫自己送她上來,又怎麼會沒有話和自己說?隻不過他很好奇,究竟是什麼話可以讓她都這麼為難。
楚子喬一愣,沒想到他居然知道的,既然他知道,她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大叔,韓彩熹說我的腿……”
司贏以為她要說什麼,沒想到是說這個,笑了笑拍著她的肩膀道,“丫頭,今天的話我在馬車外麵也聽了個清楚,雖然我不想你去冒險,但是我尊重你的決定。”他以為她要說什麼,原來是這個,其實他算不上是同意她的做法,但是他太清楚她的脾氣,而且就是今天的事情換做是自己的話,想必也會和她做同一個決定的。
既然他都會選擇和她相同的答案,那麼他還有什麼權利去阻撓她的決定?
原來他都已經知道了啊?
鬆了口氣,楚子喬露出了一個這麼多天第一個輕鬆的笑臉,“大叔,我還需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
“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給柳清然,哪怕是我再也醒不過來。”她依舊微笑,可誰又能知道她笑容裏的苦澀?
司贏驚訝,“丫頭,你竟然是知道的……”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得夠小心翼翼了,沒想到她還是察覺到了。
楚子喬自嘲的一歎,“大叔,我倒是寧願我不知道,我倒是寧願我笨一點,也許我活的要比現在輕鬆許多。”
見她這樣,司贏又何嚐心裏好過?“丫頭,柳當家和我的書信並沒有提到你這次的事情,放心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楚子喬撞了撞他的肩膀,“大叔,你就不怕我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你說不清楚?”
他要是打算一直瞞著柳清然的話,如果她要真的是醒不過來了,那麼他又要如何與柳清然交代?
“不會的!”司贏說的肯定,握緊的雙手卻暴露出了他的緊張。
楚子喬見他如此,哈哈大笑,“能讓戰神都緊張,我還真是榮幸,大叔你放鬆放鬆,我不過是說說而已。”
司贏一愣,隨即苦笑,這樣丫頭有的時候堅強的確實讓人動容,而她混起來的時候也是無人能比的上的。
……
蠻夷國境內 蠻王皇宮門口
一襲白袍傲然於立在瓢潑大雨之中,一張銀色的月牙麵具被雨水打上了點點的水滴,高高束起的瀑布長發隨著狂風卷起,露出月牙半遮麵麵具下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溜尖下巴。
這樣的一個男子站在大雨之中,任由雨水洗刷卻不顯得狼狽不堪,尤其是他身上凸顯出來的王氏氣息與堅定的眼神,均是讓看守宮門的侍衛不敢直視。
一把雨傘擋住了白衣男子的上身,舉著油紙傘的魅影眼裏是從沒有過的擔憂,“主子,既然蠻王無心見我們,我們又是何必自取其辱呢?”
沒錯,他們已經抵達蠻夷國有幾日了,可是無論派人覲見還是親自前來,均被蠻王用各種的借口擋了下來。
“魅影,為何如此沉不住氣?”油紙傘下傳出了柳清然自若的聲音,像是一聲,在這大雨之中回響。
魅影腳下一頓,移開眸子不再去看自己主子的那份隱忍,他的主子何時受過這般的屈辱?就是當年的司徒煌,見到自己的主子也要禮讓三分。
皇宮的城牆上,蠻王隨著幾名親信站於一排,均是看著宮門口被雨水衝刷的柳清然。
“王,這柳清然也算是一條硬漢了,您屢屢不見,他便次次相邀,這次竟然自己上陣了,看來中原人也並都是眼比天高驕傲自大的。”說話的是蠻夷的振國將軍李斯,第一次回擋掉柳清然的覲見就是此人。
“有求於人都是寄人籬下的,中原人頗為狡猾,李斯將軍怎麼能單憑被雨澆了澆就認定此人?”蠻夷國的軍機大臣寇士修不屑,他也不是沒有和中原人打過交道,在他的心裏中原人就是狐狸,不但狡猾毒辣還陰狠異常。
李斯鄙夷,口氣裏全是嘲諷,“寇大人怎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難道隻是因為寇大人曾經吃過中原人的虧不成?”他是帶兵打仗之人,一個人身上所擁有的那股霸氣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他不相信寇士修的說法,因為他在柳清然的身上看到了堅韌。